皮卡已經不在了,神經粗大的雷歐力還裹著毯子呼呼大睡,而西索卻坐在一小堆樹葉旁邊,無聊地用撲克牌搭著金字塔。
“蕭~~~程~~~”瞥見蕭程,西索立即眯起眼睛,一個音節拐了七八個音,指尖輕點在撲克牌塔頂端,撲克牌紛紛落下,西索的視線卻越過了蕭程,看向了蕭程背後,“小伊~~~”
蕭程立即回過頭去,看見集塔喇苦卡塔卡塔地歪著脖子站在他身後。“說人話。”蕭程皺起了眉。
“卡塔、卡塔、卡塔……”集塔喇苦鍥而不捨地用非人類語言騷擾著蕭程。
房間裡的西索卻忽然嗬嗬地低笑了起來,他低著頭,紅色沖天頭不停顫抖著,像是笑到無法抑制一樣,“吶~蕭程~小伊~你們是專門過來給我解悶的麼?~~”兩個一起上,他也很樂意的呀。
西索一隻手蓋在臉上,指縫間露出的眼眸底色已從灰藍變成了刺眼的金色。蕭程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邁步朝他走了過去。一步、兩步……
“嗬嗬嗬嗬……”西索眯起眼,抑制不住地發出神經質的低沉笑聲。
蕭程在他面前停下,彎下腰,攤開筆記本放在那一小堆樹葉上方,筆記本裂開一道口子,長長的紅色舌頭從裂口中伸了出來,繞著應該是嘴唇的裂口舔了一圈,倏然將所有樹葉捲起,塞回裂口當中。
難道西索以為他會跟他啊打一場麼?蕭程瞥了一眼愈加興奮的西索,直起身,毫不留戀地走向了門口。
西索低垂著的臉被陰影覆蓋,看不出表情。卻忽然,兩張撲克牌刷的飛向了蕭程。蕭程將筆記本伸向身後一擋,撲克牌深深扎入筆記本中,而後,被插…入的地方卻同時裂開兩道裂口,像兩張貪婪的嘴一樣,霍然張開,將撲克牌吞了下去。
在現實世界的十天中,蕭程的最大收穫其實不是那一萬元收入,而是他自身的念。儘管在現實世界時他身上的纏薄弱到可憐,可一旦將念注入他的筆記本,卻能夠讓筆記本“活過來”,變成類似於念獸一般的存在。
雖然對筆記本需要持續不斷的注入念才能維持念獸的形態,但對於蕭程而言,穩定地供給唸對他自身也是一種修煉。特別是在現實世界纏非常薄弱的情況下,每將念耗盡一次,就能將纏的厚度提升一點——即使是非常微不足道的一點,積累起來也非常可觀。
“再見,西索。”蕭程有禮貌地對西索點點頭,轉身就走。
他就是掐準了西索不能真的在飛艇上和他打起來,才三番兩次刺激他。至於以後?蕭程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必要的時候,再次使用絕對命令也是可行方法之一——之前的命令被重置,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集塔喇苦對著西索“卡塔卡塔”了幾聲,也轉身,跟著蕭程走了。
西索坐在房間裡,仰著頭,嘴角明顯地往下撇著。忽然,刷的一聲,幾張撲克牌朝一旁睡得死沉的雷歐力飛了過去,雷歐力咂著嘴翻了個身,撲克牌嗤的一聲沒入牆壁和地板。
“卡塔、卡塔、卡塔……”集塔喇苦跟在蕭程後邊,蕭程轉彎他就轉彎,蕭程直走他就直走,一路驚嚇到考生無數。
蕭程忍無可忍地咬緊了牙,猛地停住腳步回過身來。“給我說人話!”
集塔喇苦卡塔卡塔地從懷裡拿出pos機來,遞到蕭程面前,“卡塔、卡塔……”意思不言而明。一億五千萬戒尼,他要蕭程現在還給他。
蕭程盯著那pos機,嘴角抽了抽,他現在身上連一枚硬幣都沒有,要他還錢?怎麼可能。“我現在沒錢換你。”這句話,蕭程說得無比鎮定。這年頭,欠錢的才是大爺。
“卡塔、卡塔……”集塔喇苦的腦袋好像要掉下來一樣搖擺著,顫抖的手從兜裡拿出手機,打上幾個字放在蕭程面前。螢幕上只有兩個字——利息。
“……多少?”蕭程忍耐著問,反正最後冤大頭不是他,利息什麼的,他忍了。
很快,手機再次擺在蕭程面前——日息百分之一,從現在開始算。
蕭程盯著手機螢幕,這演算法看起有些眼熟啊。
最終,蕭程還是答應了給利息。集塔喇苦滿意地走了,留給蕭程一張日息計算表。蕭程臉色陰沉地盯著手裡這張表,刷拉幾下撕碎了扔到路過的垃圾桶裡。
第二天上午,飛艇抵達了目的地——陷阱塔。陷阱塔呈圓柱形,頂端廣闊平穩,飛艇停在上邊,就好像停在巨型廣場中一樣。由於陷阱塔的高度,一下飛艇,風非常大,四十多名考生聚集在陷阱塔上顯得稀稀拉拉的。
一聲刺耳的音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