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的指標,替換下表盤上原先的時針。
乾裂的修長手指撥動時針,停在了十二點整的地方,Sirius低聲唸了個咒語——Harry沒有聽懂——隨後『嘭嘭』聲響起,整個牆壁朝裡退進去,憑空消失了。
一大一小兩個巫師沉默地盯著那片黑暗,全身緊繃著,好像它會蔓延到站立著的地方,吞噬僅剩的、從來路透下的那一絲日光。
如同他們盼望著的,鞋底走動發出的『沙沙』聲和重物撞擊地面的『咚咚』聲迅速由小變大,在不遠處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棕色的魔杖,帶著敵意和警戒地質問:「你是誰?」
Sirius和Harry都認識這個聲音,是屬於Mad…Eye Moody(瘋眼漢穆迪)的。
「Sirius Black!」狼狽的男巫立刻答道,不敢有絲毫的遲疑。
對面的人沒有為這個最近造成轟動的名字作出任何可以觀察到的反映,只是繼續冷冷地說道:「證明你自己!」
「當我宣誓加入鳳凰社後,第一個任務是去砍斷某人的腿。」Sirius鄭重其事地給出自己的答案。
「真是個愚蠢的測試!」Alastor Moody吼道,探出半個腦袋來,兩隻完好無損的眼睛瞪著Sirius,「他們是要你偷走我的假腿!而不是把它當做柴火劈了!」在另外五個帶著斗篷的身影突兀地環繞了他們後,灰白色頭髮的傲羅接下去道:「你透過了,Black!現在!老老實實地告訴我,Harry Potter在哪裡!」
這些巫師全部怒氣衝衝,顯然他們埋伏許久等待的目標人物讓他們極度仇視,只是礙於Moody的命令,按捺下攻擊的衝動,團團圍住了Sirius。
但是身處險境的人非常淡定,他一邊緩緩地抬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一邊聳動肩膀,讓斗篷滑下去了一些,在胸前的鼓包處變戲法似的地露出了Harry綠寶石一樣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年老的傲羅,一臉興奮。
『他們不能把Sirius關進Azkaban(阿茲卡班)!』Harry心想,『如果知道了真相,Dumbledore不會坐視不管。』他伸出手指,指向眼球快要脫框的Moody,用高興地聲音叫道:「Siris!……Wood?Mood!」①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新晉的『救世主』捲走,驚愕地看到被放出來的小嬰兒咯咯笑著爬上了通緝犯的脖子,親密地蹭了蹭,接著好奇地對著其他人——曾經作為朋友被邀請到家的鳳凰社成員們——磕磕巴巴地表達想要一起玩的願望。
於是Sirius只有匆忙托起Harry慢慢下墜的小屁股,然後在Moody冰冷冷地警告視線下再次鬆開手,放任小嬰兒『噗噗』笑著滑回嬰兒袋中。
手中的魔杖一刻也沒有離開Sirius的方向,Moody上前幾步,快速地從通緝犯的懷裡把救世主搶了過來,引起Harry一陣不滿地扭動,小手亂抓著想要回到Sirius的身邊。
「Si……Sirius!」他擠出兩道眼淚和幾滴鼻涕,作出一副不如意就要嚎哭的委屈模樣,不停地喊著Sirius的名字,讓都沒有做過父母的三男三女六名巫師不知所措——Harry注意到他們中有年輕的Dedalus Diggle(德達洛迪歌),那個每次見到他都激動到掉帽子的傢伙——Moody像被蛇怪盯了一眼似的石化在原地,他寧願去和一打Death Eater硬拼也不願意對付手中哭哭啼啼的巫師幼崽。
他只能妥協,同意將要被『押送』的通緝犯走在自己的身邊,以便活潑好動的小嬰兒能夠把他的教父看見。
顯然,Sirius很滿意Harry的這個『自作主張』的行動,他放鬆下了緊張的神經,不再去和那些前友人們針鋒相對,放任他們的杖尖扎痛他後背的傷痕,只是不斷地對著教子做鬼臉,扮出令人發笑的樣子——就像Harry出生以來的每一天都做的那樣。
Moody不斷在這對教父子之間掃視,他能看到的是:原本無論何時都保持著貴族式潔癖的英俊男巫此刻像一個麻瓜街頭最骯髒的乞丐,還是傷痕累累的、魔力已經透支,可那雙眼睛依然堅定有神,包含了一個長輩對孩子的寵溺及愛護。剛剛成名幾天的孩子,在繡著可愛小鹿的嬰兒袋——雖然有些髒汙,卻仍然有著持續不斷的保暖咒,和密密麻麻的保護咒——中精神十足(其實是裝出來的)地扭動,和他的父親一樣不安分;也像他的父親一樣,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