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您不為錢財不為權勢,又聲名赫赫武冠天下,為何會救我著毫不幹系之人?”
冕旒微微一愣,只是搖了搖頭:“只是你的眼睛很像一個人而已,所以就幫忙了。”
鷲鴻未言信也沒說不信,只是點了點頭。
一路上刺殺的人不斷,偶爾還能遇到些黑店。冕旒心血來潮時也會指點一下鷲泓的武藝,甚至兩個人夜宿在外的時候會聊聊家常。少年的武功底子打的極好,根骨也是奇佳,不出十幾年放到江湖定是一等一的好手。
鷲泓性子毒辣,下手毫不留情。皇冕旒幾次都想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因為他理解,他們生活在不同的世界,也許他能將他改變成世人眼中的“好人”,但同時或許也會將他逼進絕路。
更重要的是……
與他無關。
皇冕旒想的最多的問題是,陸小鳳世界有這麼一個叫“鷲泓”的人嗎?當然,你不能指望古龍把所有龍套或是高手的名字都寫出來,但在皇冕旒看來,鷲泓絕對不應是一個默默無名的人。
然後他又覺得,雖然當時的眼神很是相似,但是鷲鴻和那個人終究是不同的。那人沒有鷲鴻的決絕,更沒有鷲鴻的毒辣。
一路上冕旒左思右想,終於想起校長曾說過,校長會幫他更多的是因為想看一場好戲。那麼除了讓他有新的突破之外,鷲泓也許就是校長“戲”中的人物。
一時間,皇冕旒說不出心裡的感覺。
帶著鷲泓,速度自然慢了不止一點,待從敦煌到巴中,已經過了三個月有餘。
剛到巴中地界,尚未走進城門,就有一隊人馬趕到了二人面前。兩人並坐在馬上,來者全部下馬跪在地上:“參見世子!屬下等護主不利,請世子責罰!”
“一群廢物。”鷲泓冷冷道:“現在情況如何?”
為首一人道:“王爺已經查出王府細作,屬下等照世子吩咐部署各地,現已將隴南、望關、廣源、旺蒼數地敵人全部繳清。屬下等人受到世子飛鴿傳書趕到此地迎接,且王爺甚為擔憂世子,望世子速速歸來。”
查處的地區正是他們來的路線,皇冕旒自然知道鷲泓與王府的人飛鴿通訊,還疑惑為什麼他依舊尋求自己的保護,原來竟是依著他的武力,以身涉險,誘敵而出,將對方一網打盡。
再一次覺得,在鷲泓面前,他的智商還不如個小學六年級的小孩……
鷲泓轉過頭看向他:“冕旒……”
皇冕旒敲敲他的腦袋:“叫先生。”
鷲泓冷哼了聲:“大叔。”
皇冕旒油鹽不進:“那也行。”
“……”鷲泓頓了頓,道:“冕旒,到我的別院住段時間可好,我說過,定要好好答謝你的。”
“我從不在乎這些,”皇冕旒搖搖頭抱住他從馬上跳下來,失笑道:“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情,已經耽誤太久了。”
鷲泓不甘道:“留下來不可以嗎?冕旒想要做什麼?什麼事我做不得的?”
皇冕旒搖了搖頭:“彆強求了。”
“我從不欠人情,”鷲泓堅持道,“在我未報恩之前,你不許離開!”
皇冕旒失笑,這種時候他還是覺得自己能從鷲鴻的眼中看到那個人的影子,不由道:“如果你想我的話,就用這個吧。”
鷲泓一愣:“這個?”
竟然是一隻巴掌大的紙鶴。
“不論我身在何方,它總能找到我。有機會,我也會常常去看你的。”對於鷲泓這個老練又不失堅強的男孩,皇冕旒總會想到那個人,自然是愛屋及烏的喜歡:“後會有期吧,鷲泓。”
他翻身上馬,鷲泓看著說中白色的紙鶴,神色幾度變換,最後似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冷笑一聲,終於不再強留:“冕旒。”
一物朝著他飛來,皇冕旒伸手接住,調笑道:“用我教你的方法對付我,鷲泓,你還太嫩了。”
鷲泓冷哼一聲,沒看他。
皇冕旒看向手中帶暖的物什,發現竟然是一塊玉佩,因為精神力的高超,他的記憶力極佳,赫然想起這便是兩人初遇那日鷲泓當掉的生辰佩。“這……”
鷲泓冷哼道:“拿好了。”
皇冕旒多少有些感動,他將玉佩系在腰間:“只要皇冕旒還能帶,一定會戴著它。”
鷲泓這才滿意,突見皇冕旒拋來一物,伸手接住,竟是一個劍穗:“嗯?”
皇冕旒眨了眨眼,拍馬而去:“交換而已。”
鷲泓遙望他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