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今生必有再見時
冕旒的身形簡直如箭一般快,不過瞬息眾人就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明教一行人包括張無忌在內都驚疑不定,楊逍道:“教主,這人的不論武功,光是身法就在韋一笑之上。若他也是趙敏的人,只怕不妙。”
“這般武功,江湖上又怎會籍籍無名?黃冕旒……我從未聽聞江湖上有這麼一位。”韋一笑雖不滿楊逍,卻也承認對方說的是實話:“更何況輕功要達到這種地步,只怕內功絕不會在教主之下。那蒙古妖女豈能喚的動這種人?”
楊逍頷首道:“確實,對方並未阻攔我等,如今是敵是友尚未可知。這般高深的武功,只怕對方年齡並不一定如表現出的那般年輕,他不是自稱是張真人的故友嗎?”
張無忌不再多想,快步衝上武當山:“事已至此,如今師公有難,無論如何我都要上去了。”
明教眾人也不再討論,快步跟著張無忌奔上武當山。
冕旒並沒有立刻現於人前。如今他已有遠超普通仙人的力量,如何能被普通人發覺,別說趙敏等人,便是張三丰的耳目也未能發現他竟然進了大殿,坐在了房樑上大大方方的俯視眾人。
他在觀察,這個世界究竟是否和神鵰世界相連,這個世界的張三丰又是否是那個與他做下百年契約的人。
直到張無忌趕到又學會了張三丰的太極劍法後,冕旒終於確定,面前的這個張三丰確實是當年那個懵懂單純的小和尚。
葉孤城讚道:【這太極劍法果然精妙非常,即使是木道人也遠不能及。】
冕旒站起身頷首道:“那是自然,所以我才會與他做下約定。”
【然也。】
冕旒可沒有任何遮掩,他這一聲讓元明武當三方劍拔弩張的人馬都是心中大驚朝頭上看去——他們這麼多高手在內,竟沒有一個人發現自己的頭上竟然站了一個人!
張無忌驚訝道:“黃兄?”
冕旒跳下房梁落在地上,寂靜的殿堂,腳步的踏地聲格外清晰。趙敏的人給下意識的給他讓出了一條路。皇冕旒一步步走上前,在距張三丰四米處停止。他凝視著他,點頭道:“好久不見了,小師傅……啊,也許現在並不適合這個稱呼了。”
張三丰前所未有的失態了。即使面對最疼愛的五弟子張翠山的死,他也從未表現過如此的表情:“……施……施主……?”
眾人頓時譁然,冕旒搖頭道:“當年我說過,我會等你成為一代宗師,赴你我比鬥之約。”他一笑,“一別百年,好在那法術沒失敗,你總算是記得我的。”
耳中隱隱聽到“長生不老”一類的詞,但兩人都未有理會。張三丰突然一笑道:“皇前輩當年一劍震撼天下,劍退元軍,位於‘五絕’之上,即便沒有前輩的法術,在下也一生難忘。只可惜當年年少,終究錯失了與您相交的機會。只是……”他一頓,細細看向冕旒,最終確認道:“雖然當年見您不過一面,卻依舊覺得您少了當年的灑脫。”
冕旒一愣:“灑脫……”他搖頭。
仙劍的世界讓他親近和喜愛,因為他在那裡度過了一段非常美好的時光。只是這個美好終究有著箭頭,他所知曉的未來始終是一根尖銳的刺。他有多喜愛那個世界,就有多麼的在意曾經和將要發生的事。即使豁達到神經大條如冕旒,也成了無法放下的憤懣惆然。
玄震師兄的死亡,掌門師伯的逝去,夙汐師妹的隕落,無數同門與夢貘的消散,都比不過得知玄霄陽炎噬心、冰封十九年,夙玉天青寒毒入骨、雙雙離去,十九年後恩怨不息,仇恨不止,你爭我往之後卻又是被蒼天作弄的結局。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盡全力去改變,卻又有一種深重的無力感——如果不晉升第十一重,他始終沒有一爭之力。明明有信心在一切發生之前突破,卻因為太在意,反而充滿了猶豫和畏懼。
他甚至害怕自己再去那個世界會趕不上一切,是否待他成功突破自由操控身體時一切都已經成為無法改變的定局。
香雪海輕吟喚回了冕旒低落的情緒。
他們的周圍是元兵、明教中人、武當弟子、還有一些其他門派的人,可他們誰也不在乎。冕旒道:“……你老了,而蒙古人依舊是做了這天下的主人……郭靖和黃蓉的結局也沒有多好,這天下他們終究是未能守住。”
張三丰卻一笑:“天道自懸,終有定律,人力總有盡時。郭大俠一家以一城之力抗擊蒙古大軍,固守襄陽城四十餘年,世人稱道,流芳百世。我清修百年,才窺得天道一角,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