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的,冕旒竟然聽懂了嬴政的意思。
——血洗小聖賢莊嗎?
冕旒道:“可否借劍一用。”
嬴政頓了頓,他解下腰間佩劍,扔給了冕旒:“朕的餞別之禮。”
趙高几乎要失聲尖叫了——那可是天問!
當世名劍之中,排名第一的天問劍!
那是嬴政的佩劍!
冕旒自然不知,應該說即使是知道也不會在意。哪怕是屬於嬴政的天下第一劍,在冕旒眼中都不算什麼的——那畢竟是凡兵而已。在自身擁有的香雪海和見過羲和望舒之後,他又怎麼會在意一柄人間凡鐵?
但是這依舊是一柄好劍,比雲天青鑄造的那把好千百倍。
並且,是千古一帝所贈。
“多謝……陛下。”
☆、第七回血濺聖賢(秦時明月完)
一個人的腳步能有多重?
一個人的力量能有多強?
一個……“人”……能夠做到如此地步嗎?
張良曾經無數次在心底嘲笑嬴政的痴心妄想,或許這個世界大部分都在嘲笑著那個殘暴的暴君。長生不老,長生不老,然而古往今來細數歷史,有哪位君王做到了長生不老四個字?
天道不仁,大道無情。如今六國淪喪哀鴻遍野,多少黎明百姓死在南北遷徙的途中,又有多少人因為嬴政的暴政而死。然而無論有多少人去祈求,都沒有所謂的神仙。如果世上真的有神仙,那麼他們必定心冷如鐵,無情無淚,不會幫助任何人,也不會偏袒任何人。他們高高在上俯覽眾生,靜靜守望著凡人的生死別離。
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卻打破了他的理念。
黑色長髮的青年朝著他們一步步的走來,沒有風,但是他的衣袂和衣角都在狂亂飛舞,他的眉眼宛如謫仙,出色的不可思議,他的雙眼成金紅之色,彷彿有烈火燃燒在瞳中。紅藍色的兩條氣帶宛如游龍般盤繞著他,他腳踏的每一步都讓青石龜裂,寒冰滿布,他氣勢如虹殺氣凜然,額心三抹硃紅宛如滴血,帶著似雙瞳般九幽烈火的魔焰。
這個人……他是人嗎?
伏念顫聲道:“閣下究竟……何人!”
“吾名皇冕旒。為報一人之恩而來。”冕旒手握天問,似乎是感到鮮血的即將到來,他興奮的微微顫抖:“勿要多言,拔劍!”
張良咬牙道:“天!問!”
那是屬於秦始皇嬴政的佩劍!
來人身份已經無需猜測,這把天問劍已經足以代表一切。小聖賢莊雖無法以己力抗擊整個秦國大軍,卻也不可能被輕易攻下。他們雖偷偷收留天明幾人,但是隻要一日不被發現,始皇就出師無名。但是誰又曾想到,世間竟然真的會有一個人,能憑藉一人之力,摧毀整個小聖賢莊!只要這個人不會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嬴政身邊,又有誰能明說他今日之舉全部來自始皇之意!
張良有怎能甘心?此時尚有一線生機,這個世上還是有一個人能夠出手相助!他腦筋一轉,便想到了拖延時間的辦法。道:“吾名張良。吾觀閣下形貌已非此間凡人,吾等區區又如何得罪閣下恩人?閣下何出此言?”
“你是張良……?”冕旒學問不高,卻也是知道張良這個人的。他點頭道:“那麼,你就更要死了。”
張良甚至不知自己究竟哪裡踩到了雷區,然而他這一次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見那個宛如謫仙又狀似妖魔的男子突然揮出手中天問,紅藍之光包裹劍氣,竟是朝著張良帶著無與倫比的殺意射向張良!
吾命休矣!
“咚!”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的周圍的伏念等人甚至連“住手”兩個字都沒有時間去說。但是這根本無人能擋的龐大劍氣卻被一柄潔白如玉的長劍擋住。
伏念大喜道:“多謝葉前輩!”
沒有人會意外為什麼方才根本不在近前的人會在這轉瞬之間出現在張良面前擋下致命一擊,因為他們早已知曉這個人是何等不凡。張良劫後餘生,這才發現冷寒竟然遍佈整個背部,他長出一口氣,才發現自己竟是連呼吸都要忘記了。
“多謝前輩!”
面前的白衣男子身材修長,他的背並不多麼寬厚,也絕不算是健壯。但是他擋在眾人面前卻宛如一道高山,將冕旒所有澎湃洶湧的仙魔之息擋在一尺之外。
便是冕旒也愣住了:“孤城?”
葉孤城手握香雪海,他雖然保留著生前的一切記憶,但是身為冕旒獨有劍靈的本能卻讓他厭惡對方手中握著除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