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又冷酷:“師哥,希望下次我們相見,你不會如今日一般狼狽如喪家之犬。撤!”
看著流沙眾人離開,蓋聶也知曉他也必須立刻走。那個疑似劍仙的人最後的話給了他很大的不詳預感,無論如何,他必須快點離開這歷經兩百年風霜,終究要零落成沙的機關之城。
儘管他已經很累了,可他必須活下去,繼續前進。
那是他的命運。
而冕旒已經御劍到了機關城的最上方。他抬頭看去,太陽再差分毫就要升到正中,那時才會是滅頂之災。
他深呼一口氣,將太子丹的人頭別在了腰間,高喝一聲:“孤城——!!”
隨即,他突然跳下香雪海,在落下的瞬間一把握住了香雪海。他落的越來越快,恐怖的加速度將他的長髮扯成了直線。不過轉瞬之間他就落到了機關城的正中央。此時冕旒距離龐大的機關城足有數十尺之遠,但是對於冕旒而言,這樣的距離是他曾經不敢想象、現在卻一如反掌的劍距。
他深吸一口氣,高舉香雪海,仰天長嘯!
“呵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見紫色的巨劍包裹住香雪海,在空中凝成半實的劍影。巨大,宏偉,鋒銳,恐怖!竟是比那龐然大物般的機關城還要大上數分!
正是瓊華派的上級劍技——尚清破雲劍!
只見紫色光華閃爍,長劍劈下的瞬間,巨大的煙塵伴隨著爆炸的恐怖轟鳴將冕旒狠狠擊飛!靜立百年的墨家精髓在這一劍之下徹底摧毀!
就在冕旒眼看著就要被撞死在那塊碎石上時,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現。白衣的劍仙抱住冕旒一腳踩在香雪海之上,妖劍凌空輕吟一聲,飛向了咸陽宮城。
“雙九之日是今天嗎?”葉孤城有些嫌棄的將冕旒腰間的人頭提在手中,他無奈的看著昏睡過去的人被煙塵弄的烏黑的臉蛋,微微一嘆:“只望不會又是一個十六年。”
御劍之術瞬間千里,兩句話間二人就已經到了咸陽宮上方。
☆、第三回何為正義
“旒師兄;抱歉……”
——是誰如此聒噪?
“天青此生行事,不求世事皆對,卻求心中無愧……只是如今天青對得起自己的良知道義,卻註定要辜負師兄和旒師兄你們的深情厚望……天青對你們,此生愧矣……”
——天……青?
“天青師兄;快走吧。”一個宛如冰石相擊的清冷嗓音道:“望舒撤去,羲和劍定然支撐不久;若再不走便來不及了。”
——羲和劍支撐不久……?羲和劍……玄霄師弟?
“……嗯,夙玉,我們走吧。”
——夙玉……師妹?天青……玄霄……?
冕旒的意識猛然清醒;他一把抓住面前已經站起來的人的手腕,一開口嗓子卻是無比嘶啞:“天青……你和夙玉二人……要去何處?”
“旒師兄?!”
“玄旒師兄?!”
面前的人正是雲天青與夙玉二人;那麼他便是又來到瓊華派了?冕旒舉目四望,這是一間極大的石室;周圍刻滿了微微發亮的藍色符文,他盤坐在地,並不冰冷的流水漫過他的腰腹;水下幽藍的符文所發出的光隨著水波浮動,當真好不漂亮。
比起面前師兄妹二人的狂喜,冕旒卻是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自他突破第十重之後便是正式列入仙神之列,縱然道行依舊微末,卻也遠超普通仙人。他心中既然如此不詳,那麼就證明……他二人的離去,絕不會是什麼好事。
“你們……要去……哪裡……”
在瓊華派的身體算是他的一個分身,恢復能力自然不如本體。而魔尊重樓的力量實在太強,強大的魔氣與體內本就霸道的紅世決相互碰撞摩擦,竟是將身體的經脈破壞了又重塑。這般來來去去固然最終的結果是讓他的力量突飛猛進,但是其中痛苦也是不言而喻。饒是以冕旒的精神力和意志力,竟也疼的雙眼發黑,這石室只有符文的幽光本就昏暗,此時他連站的遠點的夙玉的臉都看不清了。
“……旒師兄,天青愧對於你。”雲天青突然跪在冕旒面前,石室到他小腿的流水瞬間沒過了他的腰腹。他朝著冕旒扣手,便是連臉都被水打溼了:“旒師兄今日清醒,天青無比喜悅。旒師兄為救我三人而受傷,我三人本該悉心照料。只是我與夙玉……卻註定不能償還了。”
夙玉在身後緩緩道:“玄旒師兄,救命之恩,栽培之恩,夙玉今生無以為報,只願來事銜草結環以報玄旒師兄今生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