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從體內竄出的業火焚燒,非常痛苦。」五官也望著影象,像想到了什麼似的,露出了些微憐憫。
「不過,不見得每隻龍族都傷害過人啊,這樣一概論處不是很過分嗎?」凌駕疑惑地問。
五官與閻魔兩人彼此互看一眼,但時間非常短暫,彷彿只不過是視線偶然接觸而已,立刻轉開了去。
「這個,就叫做歷史共業喲。」閻魔聳了下肩。
「你是哪裡跑來的政客啊?」凌駕挑起眉。
「因為沒人有勇氣承擔,過去犯錯的不願意承認,新來的不願意挑戰過去,可能也沒有能力。」五官苦笑。
「……聽起來不過是為自己的利益而放棄行動的考量。」凌駕伸手碰了下畫。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說。
好像、自大地,以為自己,對此事瞭解得透徹。
但實際上,他什麼也不懂,卻口出狂言。
「啊啊、是啊,就算是我們,也是會純粹地計較利弊得失後才下判斷的。看著那些因為自己所下的判決而進入地獄的亡靈們,有時候也會想著:自己是否真的有審判他人的資格。」五官嘆了口氣,拍了下凌駕的肩膀。
「那種事情怎麼樣都好啊,龜毛五官。愉快地工作,愉快地玩樂,他人的心情什麼的,在容許的範圍內大步踐踏過去就行了,在這裡下的判決是不會出錯的,在這裡執行的各種刑罰,也是十分精確的,只要認知到這一點,同情心什麼的看要多浮濫、或是多冷淡,一切都隨你去搞。
「正因為十王本身擁有著存在的絕對性,才足以維持著這個扭曲得不得了的冥道,我們所支配的,是六道萬物的迴圈,要說我們比天庭那些跩個二五八萬的傢伙們還要重要也是可以的。憐憫啊、悲哀啊、懸壺濟世啊、斬妖除魔啊,那不是我們地府的責任,你何必去搶上頭那些傢伙的工作做呢?就算一個人拼命思考著自己為何會在這裡當個審判者,終究不會有答案的。」
閻魔冷冷地笑了,接著背過身,像是瞬間對兩幅掛畫的興趣驟失。
「所以你曾經思考過嗎?」五官尖銳地問。
「從來沒有。」
閻魔用一種把人完全瞧扁的口氣道,但五官顯然不是很在意這點,或者該說他習慣了。
「我討厭回首過往。」閻魔繼續道。
「那是因為你的過往不堪回首。」五官冷冷吐出。
「所以比我清白廉潔的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沉醉在早已消逝的依戀裡了嗎?」
「跟毫無後悔與反省的人比起來要好上太多了。」
「……咳。」凌駕咳了聲。
兩人停下爭論。
「你們感情真好啊。」凌駕認真地望著兩人。
「你從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感情好的……」閻魔針對凌駕的發言露出苦瓜臉。
真正的感情不好不是一見面就鬥嘴,而是對彼此漠不關心……凌駕只攤了下手,並沒有將所想的道出口。
「我去茶水間泡茶,希望在我回來之前,你能夠好好坐回位置上開電腦辦公,還有,請不要因為私怨而去踹雨宮先生的椅子,椅子是無辜的。」凌駕嚴肅地對閻魔說教完,拿了自己的馬克杯,走出辦公室。
「我也要走了。」五官說完,匆匆追了出去。
來到五樓的走廊外,目光所觸,是已經見慣的白色天花板、日光燈,以及底下的老鼠灰地毯。
「你也真的很習慣這裡了呢。」五官來到正拿出櫥櫃中茶葉的凌駕後面。
櫥櫃中大概蒐羅了全世界各種勞動者最常飲用的可沖泡式的飲料吧?從日本煎茶到美式咖啡,再從中國普洱到英國紅茶,可說是應有盡有。
往白瓷壺中倒入扁而細長的茶葉,加入熱水,凌駕一手壓住壺蓋,一手抓著長壺柄,輕輕晃過三回,再靜置。
「……我剛來的第一個禮拜,就覺得這裡才像自己的家。」凌駕抬起頭坦言。
五官聞言,露出一抹複雜的笑,「那就永遠待下來吧?」
不著痕跡的懇願。
「暫時不會走是真的。」凌駕的心思還沒纖細到能夠連對方心裡最深沉的部分都能探查,只邊將茶水倒出。煎茶那未經發酵烘製的強烈清香,頃刻充滿此間,「如果那傢伙能夠再認真一點工作就好了,昨天啊,他又弄了什麼新主機來了,說什麼PSP果然還是滑蓋式比較好,還擅自把舊的那臺扔到我這邊。」
「新的DS可是附有照相機跟可收看無線頻道的功能,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