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笑道:“原是從玉的。不知二位尋來此處是為何?莫不是我深夜歌唱擾了二位安眠?那我不再唱便是,夜深露重,二位還是早些回去安歇吧。”
青瑰點頭,道:“擾了姐姐,實在抱歉,我們這就回。”
女鬼已經退回了屋中,房門隨之緊閉。小白仍舊鎖著眉頭,抱青瑰跳回客棧房中,這次真的不再聽到歌聲,青瑰道:“那姐姐活著的時候想必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吧,方才見著我們一點都不慌張,講話也客氣。”
小白道:“你可瞧見那女鬼的穿著打扮?那是前朝服飾,這女鬼在這兒想必是有些時候了,她怕是見的多了,才不驚慌。青青,我總覺這裡還有蹊蹺,我們明日再去好好探探。”
青瑰睏乏,不多會便睡了過去,小白卻沒有睡意,坐在窗邊看著那處院落,一直到天邊泛白。
第二天青瑰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後小白帶著他一同去了林三爺的鋪子,林三爺正在櫃檯後面噼裡啪啦打著算盤,見青瑰二人,立刻停了手中活計,出來招呼道:
“兩位公子昨夜睡的可好?快嚐嚐我剛泡的新茶,是今年頭茬。”
小白打量著店中布匹,道:“想做幾件衣裳,就來林老闆店裡看看,青青,那邊那匹白色的你可喜歡?”
青瑰看了一眼,道:“白色的還是你穿吧,我穿些尋常料子就好。”青瑰喝了口茶,問道:“三爺,我在客棧樓上瞧見後面有個院子裡芍藥花開得極好,不知是誰家,想去討幾朵花呢。”
林三爺一怔,道:“那院子主人不在家,這幾年一直空著,並無人住。說來也奇怪,那裡的芍藥開得比別處的好,花開早,花落遲,客棧裡住著的客人瞧見都說美呢。對了,虞家妹妹好像認識那家主人,有他家鑰匙,時常還去給芍藥澆水鬆土呢。”
小白問道:“不知那家主人是何人?”
林三爺鎖眉想了一會,道:“我這鋪子是從旁人手裡買下的,我過來經營也就三五年,不曾見過那院子主人,不過聽虞家妹妹講,芍藥花的主人家每年夏天會回來一次,按照往年算,差不多也就是這幾天了,我只是聽虞家妹妹講過,倒真沒見著過。”
店裡又進來別的客人,林三爺起身去招呼,青瑰本想給小白遞個眼色,卻發現小白正直勾勾地瞧著別處,青瑰道:“看什麼呢?”
小白一笑,拉青瑰起身,走到那匹紅綢子前,扯出來纏到青瑰身上,紅紅的布料映得小白眼睛裡也紅紅的,更映得青瑰白淨臉頰上擦了胭脂一般美俏,小白輕挑青瑰下巴,趴在青瑰耳畔小聲道:“也不知何時能與青青洞房花燭夜,不如先做了衣裳?原來青青穿紅的也這般好看。要不……青青,給你做個紅肚兜?”
青瑰耳尖泛了紅,推開小白,道:“要穿你自己穿去。”
小白牽著青瑰手,跟林三爺打聲招撥出了鋪子,林三爺望著這兩人笑著嘆道:“這哥倆感情真好。”
兩人在林陽城中閒逛了些時候,傍晚時候回到了客棧中,虞老闆招呼道:
“兩位小公子可用晚膳了?若是還沒吃,待會便過來一起吃吧,今兒晚上做了荷葉蒸雞,兩位一起來嚐嚐鮮。”
青瑰笑道:“正想著找地方吃呢,待會一定過來,謝謝虞老闆。”
虞老闆走到青瑰跟前,笑嘻嘻道:“小公子看著真有眼緣,這般白淨可愛,別喊什麼虞老闆,又難聽又見外,就叫我虞姐姐吧。雞已經蒸上了,約莫還有半個時辰,記得下來,別遲了。”
青瑰應下,謝過後同小白上了樓,小白一進門就摟著青瑰不放,道:“這個姐姐那個妹妹的,青青真不叫人省心,青青,去做個紅肚兜好不好,我好想看青青穿呢。”
青瑰又紅了耳朵尖,道:“小白,再說我就生氣了,我爹爹屍骨未寒,你不要拿紅料子往我身上比劃,那樣不好。”
小白一愣,鬆開青瑰,面有愧色,道:“是我胡鬧了,青青,對不起。”
青瑰臉色更紅,垂著頭,小聲道:“等以後……以後再穿給你看。”
小白笑著抱住青瑰,笑道:“青青,真想吃了你。”
青瑰側過臉去,道:“還是先下去吃雞吧。”
小白抱著青瑰在屋裡轉圈圈,青瑰突然高聲叫了聲:“小白,看外面!”小白停住,順著青瑰手指看向後窗外,只見虞老闆站在開滿芍藥的院落外,正用鑰匙開啟院子大門。
虞老闆拎著桶水進去,仔仔細細給院子裡的芍藥花澆水,末了虞老闆從懷中掏出一小包東西,放在了房屋門口,看她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