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白白高興一場,哎呀,奴家不依的。”
百恆彆扭的扭了臉,快吐了好嗎。他今年長的快,身子跟柳樹抽條似的蹭蹭長,已經脫離了孩童的模樣向少年進發了。此時他滿面緋紅的看著二十四,口齒卻還清晰的道:“大管家,還請你通融,讓我看看百越,他有錯,我代他受過。”
二十四有些煩燥,“嘁”了一聲,酸不溜丟的道;“代他受過?你算老幾?在這兒給我老實的反省好了”
百恆還要說什麼,抬眼卻見眼前的人已杳無蹤跡,他氣的跺腳,這個半瘋,就這麼走了,還沒說百越在哪吶?
百恆十分沮喪,仰頭看看周圍的鬱郁青山,跟少骷峰前的沒有兩樣,走了幾步方才想起,追二十四來的時候哪裡顧得上看路,如今可如何回去?
百恆無奈,自己往回走吧!看看天上地下,這裡根本就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除了青山莽莽,綠水悠悠,連只活物都不見,不禁的一陣心悸,這是個什麼地方?
百恆咬咬牙,勒了勒褲腰帶,撩起長衫的下襬掖在了腰上,深吸一口氣,找了個草多樹少的地方一頭紮了進去。
二十四回到峰上,忙忙的去那間關百越的屋子看,開啟的一霎,他的呼吸停滯了,哪裡有人?帶著僥倖的心態喊道:“別唸匿行咒了,我來放你出去。”
哪有什麼玩匿行的?那是真沒人,二十四失望之餘使出追痕溯影。自空中出現一個模糊的光幕,漸漸清晰:二十四見到自己走了,然後百越在研究陣法,過了一會兒,他爬過去推推門,門當然沒開,再下來,二十四驚訝的看他的小胖手在空中劃出一道門爬了進去……
二十四喃喃道:“無中生有之術?他這是跑到哪裡去了?”
他念了好幾個咒語,追蹤的各種術法都試過了,並無半點百越的痕跡。
二十四心急如焚,直接找百斛去了。
百斛聽他一說,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他不見好久了吧?也沒有什麼能傷他的,放心吧,該回來的時候就回來了。”
二十四見他不著急,心裡略略有了底,他知道萬骷山上的風吹草動也瞞不過他,可是他還是心裡沒底。想著那胖娃娃在那憑空出現的門裡消失,他的心更煩了。自打他化形,萬事均在掌握之中,從來沒有這樣沒把握過。他深吸了口氣,理了理那些紛亂的記憶,想著白澤和瀾玉的夢境果然干擾了他的正常思緒,想了一會兒,把那些記憶拋到旮旯裡,拿出自己正常的心態想了一會兒,想那個娃娃的可惡之處,這才稍稍平復了心情。又跑去找老龜打卦,一個活了幾千年的妖,居然找別的妖去算卦,可見他是失了分寸還不自知。
百越去哪了?誰都想知道,百越也想知道。
那天他自那門中出來,就掉在了一棵樹上,順著樹梢掉在了一群玩耍的小狼崽子中間,然後在哺乳期的白狼順理成章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將他叼進了洞裡,放在自己那群小狼崽子中間。
百越在做了萬年枯骨後,終於有了幾個親戚,狼爹狼娘狼兄狼弟。
百越很喜歡這窩小狼崽子,一共四隻,每天拱來拱去咬東咬西的不閒著,百越跟他們玩的也還算和諧,只是他不啃吃母狼的奶,這讓母狼很不解。顯然這個狼娘很稱職,它見百越不吃奶很著急,嗚嗚的個跟狼爹對話。
要不說萬物皆有靈吶,狼爹很快給他叼了果子回來,百越倒是不介意吃了個果子,可他沒幾個牙,看著果子乾著急。
大概狼爹也想到這了,又找了幾個軟軟的果子回來,於是百越很給面子的吃了。看見狼眼裡閃著的亮光,他覺得可以解釋為:慈愛。
百越在狼窩子裡愜意的吃著狼爸叼回的果子,欺負著他的狼兄狼弟,眼見的日子刷刷的過去。
這天,狼兄狼弟氣急敗壞的回來了,百越無聊之餘聽明白了他們的話,外頭有個人,很兇,他們吃了虧。
百越一聽來精神了,騎著已經長大的狼兄帶著狼弟去巡山,看看到底是誰欺負了他的狼兄弟們。
走過一片草地,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坐在山間一塊大石上噴雲吐霧。
那人長的很秀氣,就是衣衫襤褸了些,頭髮上的藤條簪子特別了些,腳下的靴子也,嗯,很講究些,草編的。
百越早看清了那人的模樣,笑嘻嘻的拍著狼兄讓他快過去,顯然,狼兄有些怕他,嗚嗚叫著不敢上前。
百越無奈,使勁拍了他的頭啊啊了幾句,大概意思是:有我在,不怕。
狼兄大概聽懂了,顛著狼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