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而復得的二兒子的寵愛,忙就自覺地告退。
一聽是離家出走的二兒子派來的人,白忠傑內心欣喜了一番,還知道惦記他這個打仗的爹,算這小子還有點良心,“拿進來。”
傳令兵把信拿進來遞給白忠傑的隨侍,那隨侍拆開檢閱一番,確認沒毒方才遞給白忠傑,白忠傑接過一看,確實是他那不孝子的筆記,信裡言辭懇切,先是承認了自己離家出走的不孝,又說是聽說了爹帶兵打仗擔心不已,兒子暫不在身邊希望爹多多保重之類,最後說是知道爹爹喜歡兵器大師李黑的作品,他偶然得了一柄李黑的大刀,特意派人給爹送來,希望能助爹在戰場上早日得勝。
“把那兩個人帶進來。”
白忠傑是個兵器迷,尤其喜歡李黑製造的兵器,他的作品不多,但每一樣都是當世名器,可惜這個人走南闖北居無定所,他一直想要弄到一樣自己用,到處找也找不到他,沒想到自己兒子倒是碰到了,還特意給他送來,他當然高興。
兩個微低著頭的中年人很快被帶進大帳,其中一個手裡捧著一個碩大的木盒,顯然就是李黑的刀了,他也不急著拿刀,先是關心了兒子的近況,“我兒現在在哪裡?最近都在做些什麼?”
“二公子在沼城開了家青樓,剛開張沒多久,生意很好。”捧著盒子的人低垂著頭回答。
青樓!他該高興兒子會做生意了呢,還是該生氣兒子開的是不正經的青樓呢?
稍微思索片刻,白忠傑的凌厲的雙眼射向這兩個以前從未見過的中年男子,“你們兩個是?”
“我們是二公子在沼城招募的護院。”捧著盒子的人低頭回答,另一個始終低著頭沒說話。
是護院麼,難怪他看這兩人步伐沉穩、呼吸綿長,顯然有些內功底子,“李黑的刀可是千金難求,虧的這小子能找到,快,拿出來給我瞧瞧。”
白忠傑說著就朝他們走去,那個沒說話的男子走到木盒面前,背對白忠傑去開啟盒子,變故就發生在白忠傑走到那人身後三步遠的時候。
那背對白忠傑的男子拿過木盒裡的大刀,突然就轉身躍起跳到白忠傑身後,然後以極快的速度向白忠傑砍去,白忠傑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大將軍,反應也快,當即就立馬一個轉身拿出腰間還來不及拔出的刀擋下,卻不想那被擋下的刀竟突然分成了兩截,那人以左手持刃快速的取下一截,在白忠傑還沒反應過來時,就朝著他的脖子砍去。
而就在此時,白忠傑身後,那抱著盒子的人也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盒子下方射出兩枚散發著幽幽綠光的小刀。
***
“什麼事?”
夢沁白正在看德福剛送來的情報,負責殺神宮眾人安頓事宜的龐管事敲門進來。
“二王子,那一十八名男寵侍妾哭哭啼啼的不肯走人。”
也不知道這些人是真的不想走還是無處可去,哭哭啼啼的實在煩人,給他們銀子打發他們走不是好事嗎?真是不可理喻,他好說歹說都說盡了,那些人也只會哭,偏又是一群不會武的柔弱男女,如果他動手吧,以後弟兄們肯定會嗤笑他欺負弱小,而且宮主剛過世,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對宮主後苑的人動粗啊,他也是實在沒轍了才來找二王子。
這麼一件小事都辦不好還要來請示,夢沁白對這龐管事很是不滿,臉上卻是不動聲色,“這樣,你把他們先集中到憶和苑暫時住著,那裡是唯一沒被燒燬的庭院,怎麼說他們也都伺候過宮主,我們不能薄待了他們,明天我再親自過去安撫。”
二王子果然是重情重義的人,對宮主後苑的人都這麼好,以後對他們這些弟兄肯定會更好,龐管事瞬間對夢沁白的敬重更真誠了幾分,“是,我馬上去辦。”
龐管事走後,立在桌旁的德福不屑,“這龐管事連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好,真是沒用,主子,既然那些人不識好歹,我看就……”說著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我剛接管殺神宮沒幾天,要殺了他們未免會讓其他人覺得心寒。”即使以前殺神宮的人對這些後苑的男寵侍妾很是不屑,也難免會有兔死狐傷悲的情緒。
“但是,萬一那些人死賴著不走怎麼辦?”不能打又不能罵的,白養著麼,德福有些憤憤不平。
夢沁白呵呵一笑,望著石室牆壁上燃燒著的火把,漫不經心的說,“憶和苑是一處位於湖泊中央的木質庭院,要是有人一不小心失手打翻了油燈,你說這些不會武的人會怎麼樣?”
他說話間杏眼含笑,還是往常人前那個儒雅的二王子,但德福就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