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衝著那還無知無覺的幾個傢伙發出一聲似是野獸咆哮的喊聲,震耳欲聾。
那邊幾個還在飲酒作樂的傢伙終於被驚動了,起身看向小船這邊,一個個也都長了燈泡一樣的眼睛,黑暗中發著綠油油的光。
一直小心地縮在一邊的汪士傑的爹這時也發現了兒子,急的不知如何是好,連連擺手讓他們趕緊逃走。
要不是這幾個妖怪喜歡蹴鞠,而他正好擅長蹴鞠,早就和那翻船上其他的人一樣被吃光了肉喝光了血,連骨頭都要拿去製成酒具,皮子更是被剝下來做成席子,就像此刻他們身下這張。
哪還能留著性命當個被使喚的僕役。
親眼見過這些妖怪多麼殘忍,汪士傑的爹現在滿心都是讓兒子趕緊逃,急的都快冒火了。
那妖怪敏銳地回頭看了他一眼,汪爹立刻木然不敢動。
那妖怪哼了一聲,桀桀怪笑,也不像剛才人模人樣的德行了,一個個都半露出本相,嘴巴直咧到耳後,滿口利齒,身軀充氣一般漲了起來,衣服都撐破了,露出長滿鱗片倒刺的龐大身體來。
“正愁最近沒什麼好吃的下酒,這就有送上門來的了,看我去逮住他們,今天吃個新鮮的。”
體型最大的一隻背生黃鱗的怪物尖利的笑著一躍如水,飛快地朝他們游過來。
另外幾個在背後轟然叫好。
汪爹已經被嚇癱了,坐在那人皮席子上不得動彈。
那幾個怪物在這南水之下生活已久,平日裡興風作浪,掀翻船隻,將人拖下江水當作食物等等惡事早已經做的慣了,根本沒想到有天會踢到鐵板這種可能。
那頭那怪物一入水,這頭小船上的夜叉母子也不甘示弱地跳下了水。
管他是什麼怪物,單挑或群毆,地上或水下,夜叉族人怕過誰?!
那怪物還沒撲到小船呢,就被母子倆堵在了水下。
怪物眼睛綠油油亮得像燈籠。
夜叉母子這邊有兩對燈籠。
怪物有滿嘴的尖牙利齒。
夜叉娘張開血盆大口,獠牙更鋒利。
怪物有一身鱗甲背後倒刺。
夜叉娘還有天生的銅皮鐵骨和一副利爪呢。
就是沒有遺傳到夜叉孃的外貌,也沒有天生的尖牙利爪,耐不住徐彪天生神力啊。
一大一小倆夜叉和一隻怪物就在江水裡掐了起來。
不多時,就聽見一聲淒厲的嚎叫,江面翻起大浪,夜叉母子從水底一躍而出,身上溼淋淋的也分不清是水是血。
一條身上傷痕無數,還被生生撕成兩半的怪魚悽慘地浮了上來。
汪士傑早已經大腦一片空白,看著那母子倆如見神將臨世,簡直太彪悍了!
對面那人皮席子上還等著痛享美餐的幾隻怪物一見,也傻了眼。
這幾隻兇殘成性的怪物倒是挺悍勇的,看見同伴死的那麼慘,居然悍不畏死地一齊朝他們撲了過來。
那夜叉母子還要再戰,一直沒啥存在感的鼠二一抬手,擋住了。
“他們數多,你兒還小,且去一旁,我來料理。”
鼠二的人形除了身材結實點以外,根本不顯眼,又總是降低存在感,專業僕役都沒他做得好。
不過此時的鼠二就全然不同了。
站在船舷一側上,竟輕若無物,雙眼驟然閃起紅光,兩手指甲瞬間成爪,幾個交叉,就在雙爪間織出一張無形大網,霍地拋撒出去,然後反手一拽,那氣勢洶洶超他們撲過來的幾隻怪物已被一網打盡。
鼠二也不把他們撈起來,就用大網兜這麼裝著拖在水裡。
然後轉頭,面無表情地示意一旁看傻眼的汪士傑趕緊划船去接他爹。
如夢如醒的汪士傑趕緊划船往老爹那邊趕。
人皮席子上早已被嚇傻的兩個人幾乎是被連抱帶拖地弄上了小船。
沒了怪物施法支撐的席子和上面散落一片的酒具“菜餚”一起,重新沉入深深的水底。
一隻小船晃晃悠悠地“滿載而歸”,夜叉母子一躍跳上了大船,汪士傑扶著老爹,鼠二墊後,一手拎著那個“網兜”,一手拎著幾乎被忘掉的從席子上帶回來的另一個傢伙去和兩位主人覆命。
汪士傑和老爹抱頭痛哭,哭了好久又開始互訴別情,原來那汪老爹的船就是被那幾個怪物故意掀翻的,一船人都被吃了,只剩下汪老爹一個因為擅長鞠蹴,被留下當作僕役,偶爾也在那些怪物蹴鞠為樂的時候上場陪玩兒,戰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