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少年,雖然保不得性命,至少死前能在她的千般手段下享盡豔福,也算死的不冤了。
至於這宅子,她進不去,就不信那少年不出來了。
狐狸精並未把看上去纖細精美的範周也視作“奇人”,頂多以為那是奇人豢養的孌童一類,正好教他知道陰陽交融之樂,那小子肯定會上鉤的。
打定了主意,那狐狸精便依依不捨地去了。
大宅中,範周臉色陰沉地坐在上首。
胡管家吳掌櫃曹掌櫃都戰戰兢兢地半坐在椅子上,對外面那條膽大包天覬覦起老祖的邪路子狐狸精恨得咬牙切齒。
紛紛謝罪。
認為都是他們的失察,不然絕不會讓那腌臢物汙了老祖的眼睛。
範週一揮手。
“那孽狐道行不錯,你們不用插手,我自會料理她。吩咐地下小的們平日裡都機靈些,這臨通城是我們的地盤兒,別什麼不三不四的都能上門打我們的臉面!”
老祖要發飆。
三個深受老祖恩惠如今也是將要結丹的大狐精齊齊起身恭謹一拜,“謹遵老祖吩咐。”
第二日,範周若無其事地帶著兩個狐怪僕役,騎著馬出城遊鐘山去了。
那一直在周圍打轉盯著“獵物”的母狐狸精自然心花怒放地就追了上去。
本來打算在半路上來個“弱女落難,英雄救美”的橋段。
不料範周所住的大宅離北城西門很近,三兩下出了城,過了橋,入了山林,三人三騎就開始縱馬狂奔。
那少年公子一馬當先,衣帶飄飄,玉面錦衣,美的好像天上的仙童下凡一樣。
看的那母狐狸精一時也是目眩神迷,不由自主地就痴痴地跟了上去。
等到發現事情好像不太對勁的時候已經為時過晚了。
範周早早給了兩個狐怪一人一隻刻了符文的陣旗,只需按照方位一插,一個簡易的隔絕陣法就立刻施展開來。
外面的人看不見也進不來。
裡面的人看得見卻出不去。
那清醒過來時發現自己竟被困住的母狐狸精大驚失色,旋即故作鎮定地做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嬌聲喚人救命。
可惜只叫了兩聲,就裝不下去了。
一股龐大的妖力泰山壓頂一般對著她直壓下來。
母狐精當即就現出了原形,呼吸被窒,身上的骨頭髮出細碎清脆的斷裂聲。
痛徹心扉!
母狐精無聲哀嚎,卻動彈不得,也半聲都叫不出來。
無聲無息地,那曾被她有眼無珠視為“獵物”的少年遠遠站在那裡,微笑地看她痛苦地淚流滿面。
母狐精此時絕望至極,簡直悔不當初。
她本以為自己在狐狸中已經是修為了得的了,沒想到竟然會折在一個人類手裡。
範周看那垂死的母狐狸眼中只有怨恨和不甘,絲毫沒有悔意。
最後一點兒憐憫之心也散了。
範周雙目紅光一閃,繼而狂風捲著烈焰裹住他身形,倏忽間,一隻大如猛虎,皮毛如焰,雙目火赤的狐狸周身纏繞著兇兇烈焰,腳踏虛空,居高臨下地望著那母狐精。
身後兩條長尾肆意甩動,捲起狂風烈火。
居然是二尾大妖!
那少年居然是二尾大妖!
那母狐精一見便心如死灰。
範周也不囉嗦,一爪拍下,那殺孽纏身的母狐狸精就瞬間被範周的狐火燒成了灰燼。
遠遠守著陣旗的兩個狐怪各自激動地渾身顫抖,果然不愧是老祖,居然有如此之威!有幸得見老祖真身,回去就是被那些羨慕嫉妒恨的傢伙們揍成豬頭也值了!
孽狐已滅,範周卻不恢復人身。
除了未開靈智的那些動物,這是他第一次殺生,殺的還是個“同類”,可他居然沒有半絲不適。由始至終都冷靜到冷酷。
甚至還有一種滿足欣悅的衝動不停地湧上來,血液妖力都在痛快地疾速奔流,眼中的赤紅已經變成兩團刺目的火焰。
範週四爪據地,身後二尾翻動,一聲長嘯震徹山林。
頓時猛獸奔逃,禽鳥驚散,林木簌簌如海嘯山搖。
妖力化作團團烈焰,歡快地在周身環繞。
範周感到從未有過的自由。
原來,這就是妖!
他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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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楠這次跑得更遠些,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