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停下來的時候範周的腰都要斷了,狠狠地給了某個佔盡便宜還精神煥發的牲口一肘子。
整理好衣服頭髮,範周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再不抓緊就趕不上晚飯了。趕緊催著猛男划船靠岸。
猛男不愧是猛男,剛充滿了電,現在動力十足,船槳使得那叫溜,沒多時就劃回了拴船的那個地方。
錢老爺子已經在那裡笑眯眯地等了,指著腳邊一桶還在沙沙亂擠的螃蟹,“拎回去給你們加餐吧。”
範周已然變成了個吃貨,一邊兒傻樂一邊兒沒口子的道謝,錢大爺的形象在他眼中立刻就高大了起來。
身後猛男瞪人瞪得更用力了。
揮別了熱情的錢大爺,猛男叫回了驢子,套上車,顛顛兒的往園子趕。
從大湖到園子得從兩座山中間繞,還要爬半座山的山路。來的時候足足的走了小半天,這個時候回去肯定是趕不上晚餐時間了。
範周這幾天被各種好料養的溜光水滑,根本不想忍著用泡麵什麼的當晚餐這種酷刑。
猛男好笑地拍拍他,朝車上那桶螃蟹一抬下巴。
“那老傢伙可不輕易給東西的,你把這東西給廚房大師傅,大師傅一高興說不定還肯給你開個小灶呢。”
“真的?”範周立刻就精神了,看著桶裡的螃蟹如見珍饈。
回程的路上不知道是下坡多還是怎麼,小驢車走的還挺快,回到園子的時候晚飯也就剛吃到一半的樣子。
猛男把驢和車子還了,拎著桶,熟門熟路地溜達到了廚房。
範周還是第一次見識園子裡的廚房呢。
即使是廚房,居然也被建成了一個院子,還比他們住的小院兒都大了好幾圈。即便是這麼大的院子裡也沒什麼空閒的地方,枝枝蔓蔓藤藤架架地種了滿滿的各種蔬菜還有幾樣水果,可能還有些香料什麼,範周已經看的眼暈了,是在分不清啥是啥了。
範周聞了聞,今天應該是湖南菜系的,聞起來就香辣撲鼻,外面那群人正吃得熱火朝天的。 廚房裡卻很安靜,跟著猛男往裡走了兩步,還聽見了隱約的哼唱聲,唱腔婉轉,似乎是崑曲,間或還有一兩聲呼嚕呼嚕像是什麼動物吃飽了在睡覺的打鼾聲。
猛男這回沒像對待錢大爺那麼囂張,遠遠的就停下了腳步,低低地咳嗽了兩聲。
哼唱聲和呼嚕聲都停了下來。
範周忽然有點兒緊張。
只聽一個有點懨懨的聲音慢悠悠地喊他們進去。
猛男在前面走,範周忐忐忑忑地跟在後面。
進了門,範周就僵住了。 別的他啥也沒注意到,就看到一條身體巨大的雪白的獅子一樣的大狗懶洋洋地趴在那裡,微抬著下巴,眯眯著眼睛看他們,一副被打擾了很不爽的樣子。
範周以前從來不知道自己怕狗,大型犬他也沒怕過,不過這條實在太有威懾力,被這麼盯著瞅,他覺得自己都快不會動了。
猛男趕緊把人往懷裡一摟,發現自家小狐狸身上冰涼冰涼的,還有點發抖。
“大師傅,拜託你家的收收威風,我家寶貝兒不禁嚇。”
範周被自家猛男抱住,才緩過來,這麼大個人被條狗嚇傻,臉上頓時發燒。抬眼一看,才發現那條大雪獒其實是趴在一個人腿上的,那人長的清清秀秀的,頭髮用簪子盤在頭上,穿了件盤扣的大罩衫,顯得弱不勝衣,手裡還拿著把刷子,估計之前是在幫大狗刷毛。
範周尷尬地衝人家點點頭,才反應過來,剛才猛男喊這人大師傅,這麼一個像是舊時公子的瘦弱男人居然是那個負責做一大堆飯餵飽一群“餓狼”的大師傅?!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人不可貌相的大師傅揉了揉雪獒的大頭,雪獒舒服地晃晃腦袋,瞟了範週一眼之後閉上眼睛,伸著脖子把整顆大頭都放在了大師傅的腿上,繼續睡覺去了。
範周覺得自己絕對被鄙視了,即使是條可以和獅子比猛也長得像頭獅子的大狗,他也絕對是被一條狗鄙視了!
不過好吧,剛才他確實慫包欠鄙視。
猛男安慰地拍拍他,“這是園子大師傅,你也叫大師傅就行了,那個是大師傅家的‘寵物’,叫白虎,基本不太出院子,遇到了也不用怕,白虎不會啃掉園子裡的人的。”
聽到“寵物”這個詞,白虎的耳朵動了動之後就沒啥反應的繼續睡了。倒是大師傅似笑非笑地看了面無表情貌似老實的猛男一眼,算是放過了他。
“這就是新來的那個小傢伙兒?模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