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範周就大膽地上去了。
猛男鬆開纜繩,船槳一撐,小船輕盈地順著水波離開了岸邊。
範周適應了一會兒,覺得反映良好,趴在船舷一個勁兒的往水裡看。
因為水質清澈,這樣看大湖,就好像在俯看一個巨大的水族館,特別有意思。範周從不知道湖底原來有那麼熱鬧。
“願意的話,你可以嚐嚐看湖水。”猛男划著槳也不甘寂寞。
“這裡的水能喝?”範周很驚訝。他印象裡即使是能喝的湖水也要至少也要燒開。
“當然能喝,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每年都有那麼多煩人的傢伙不管怎麼樣都要跑來只為求湖心水回去用。”猛男頗為不滿地撇撇嘴,“給那些人喝純屬糟蹋東西,可惜老闆也不能什麼都做得太絕,偶爾還是得給出點便宜才能博個名正言順。
範周聽了這段資訊量很大的話,迅速腦補出了更多東西,對老闆的能量迅速地往上又提升了好幾個臺階。
不過那個先放一邊,範周還真是想嚐嚐看這湖水的味道會不會比那個潭水更好。
範周完全沒注意,自己在這裡的日子裡,已經被帶的思維越來越偏離了正常人的航線了。如果是個正常人,對一片生活了大量動物的湖水是怎麼也不會直接去生喝湖水的,就算是最附庸風雅的人也只會弄點兒湖心水,煮開了,泡茶喝。可範周真的一點兒都沒猶豫的伸手鞠了一碰水就送到了嘴邊。
水一入口範周就醉了,這還是水嗎?陳釀有沒有這麼好喝?
範周忍不住又伸手下去掬水喝,一口接一口,直喝的整個人開始打晃,猛男怕他掉進水裡這才把他拉了回來。
範周撲在船裡,喝醉了一樣滿臉通紅,雙腿一直胡亂踢蹬,屁股也不斷地往船底層,雙手往後胡亂抓撓卻找不到重點。
猛男放下雙槳,蹲下去把範周半抱起來,三兩下把他的腰帶解開,兩層褲子一起往下拽了一截,把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釋放出來。
小狐狸範周明顯覺得舒服了,長出了一口氣,團成一團,頭上的一對兒耳朵一抖一抖的腮上也漸漸生出了茸毛,紅豔豔毛茸茸的耳朵,紅豔豔毛茸茸的大尾巴,梁楠小心翼翼地捧著範周的臉,叫他的名字,一直叫到他終於迷迷糊糊地張開了眼睛。
火紅的眼睛中一道金色的豎瞳!
對著這已經完全不是人類的眼睛,梁楠激動地快要燒起來了!
把額頭緊緊貼在小狐狸的額頭上,控制不住的淚水落進了還迷迷糊糊地張開著的範周小狐狸的眼中,涼涼的,小狐狸反射性地眨了眨眼睛,彷彿也落下了淚來。
梁楠幾乎要失控地抱住他大哭一頓,宣洩掉那些漫長折磨的等待。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步
範周清醒過來的時候小船還在湖面上飄著,他半躺在猛男懷裡,張開眼睛就看到頭上那片淡藍色的天空。
範周懶洋洋的不想動,事實上他也動不了,他的腦子懵懵的,身體就像是剛跑完了兩萬米一樣,每個細胞的活力都被壓榨光了。範周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泡在溫水裡,無力麻木。 他覺得自己的屁、股後面癢癢的,又有點兒舒服。猛男的下巴擱在他的頭頂,呼吸害得他耳朵也癢癢的。
好像有哪裡不對。哪裡不對呢?
範周的腦子好像沉到水底的汽車馬達,完全發動不起來,閉上眼睛,他又睡著了。
梁楠看著範周的眼睛重新變回人類的黑白分明,調整了下姿勢,放開了一直撫摸的大尾巴,臉頰輕輕蹭過那雙軟軟茸茸的小耳朵,看著它們漸漸收回範周體、內,在範周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幫他整理好衣服,這才撿起船槳慢慢地劃。
錢貴老爺子坐在院兒裡抽菸,身邊兒的池子裡撲通掉出一隻小烏龜,拖著溼淋淋的印子往老爺子那爬爬爬。
老爺子把爬到腳邊的小龜撿起來擱腿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摸龜殼,吐出一口煙霧,喃喃自語:“哎呦,這回要多出一隻小狐狸啦,毛茸茸的小崽子啊,肯定很招人稀罕。”
範周稀裡糊塗的就在船上睡了一覺,清醒的時候猛男已經把船劃到蘆葦蕩的邊兒上了。
範周稀罕地看著不遠處完全不怕人的鳥群,它們安逸地完全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自顧自地休憩,捕食,間或有掐架搶地盤或者配偶的。
範周看的看得新奇有趣,不住地問猛男那都是什麼鳥。
猛男抿嘴望天。
範周半天沒等到回答,回頭一瞅猛男正掛不住臉呢。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