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上一世,被獲得勝利的渴望衝昏頭腦,卡蓮相當防備地看著手中的對講機,冷哼一聲:“一個連名字都不願意告訴我們的人的話…值得信任嗎?”
對面的聲音彷彿染上了些許笑意,“我說過,我能為你們帶來勝利。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但也許會錯過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對了,為了表現我合作的誠意,告訴你們一件事好了,今天下午不要出門。”
話音剛落,對方就切斷了聯絡,只餘眉頭緊得能夠夾死蒼蠅的扇要和卡蓮冥思苦想。
“扇,不管那個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卡蓮道:“總之,先通知一下他們,讓他們小心點,下午儘量不要出門。”
“卡蓮,你相信那個人說的話嗎?”扇要有些猶豫:“如果是不列顛那邊的人的話,完全沒有必要,但如果不是不列顛的人,又到底為什麼要幫我們?”
卡蓮單腳支撐著身體,靠在牆上,她雙手抱肩,沉吟了片刻,眼中滿是凝重:“也許,對方是想借我們之手,對付不列顛帝國也說不定。”
說罷,她垂下眼簾。上一世,魯魯修不就是這麼做的麼?只是,不知道這一世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數,導致魯魯修至今仍在不列顛的首都好好地當他的十一皇子。
下午一點二十四分,槍聲在東京打響。超過半數以上的日本勢力都被捲入其中,無數個大小組織就此衰落,直至堙滅在歷史的長河之中,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一處被廢棄的地鐵站裡,看起來溫文爾雅的男子放下書中的對講機,正興味盎然地觀察著外面的景色。
混亂,廝殺,槍聲……這些本該令人畏懼和厭惡的東西,在他的眼中卻好像是一副最值得欣賞的圖畫。
“瑪麗安娜大人,一切準備就緒。”一名訓練有素的女兵低眉順首地來到了男子的面前。
男子的眼眶周圍被紅色的光芒籠罩,舉手投足之間有一種颯爽英姿,與他儒弱的外形極不相符,“很快,日本這枚棋子就要完全掌握在我的手裡了。算起來,這似乎還是我與查爾斯的第一次博弈。”輕哼了一聲,嘴角的弧度拉大。
“瑪麗安娜大人,屬下有一個小小的問題。在眾多的組織當中,黑色騎士團並不是最具有優勢的,您為什麼會選擇它?”
“為什麼……”瑪麗安娜偏過頭,輕笑:“大概是因為我跟這個名字比較契合吧。”理所當然的任性,理所當然地將一切玩弄於鼓掌之中,這就是閃光的瑪麗安娜。
躲在屋簷後的棕發青年審視地望著談笑風生的男子。有了多年前皇女娜娜莉惡作劇似的裝在他身體裡的追蹤器,要找到他並不困難。
在確定了青年醫生的身體中寄宿著瑪麗安娜的靈魂的時候,樞曾經是想要直接殺了這名醫生,以絕後患的。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力量,一直在保護著瑪麗安娜的寄宿者,使得樞無法對他動手。每一次對他動手,使出的力量都會被看不見的“膜”吞噬。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樞緊鎖著眉頭,頭一次地因為無厘頭的原因而導致行動失敗,使得他的心情很不好,總覺得有什麼事,即將脫離掌控。
這一邊,對講機再一次被聯通。對講機的另一頭傳來了一個壓抑的女聲:“你早就知道今天下午的事會發生?”
瑪麗安娜偏著頭,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不錯。”
“混蛋,你完全不把日本的安危放在心上嗎?”即使知道這件事的發生與對面的人沒有什麼關係,那個人也不為此負任何責任,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對他冷眼旁觀行為的憤怒。
被如此質疑,瑪麗安娜倒是顯得很平靜,甚至她的表情還保持著剛才的愉悅,“就算我說了,會有人聽嗎?”
“可是至少能夠讓他們有一個防範……”
“結果都是一樣的。”瑪麗安娜毫不留情地截斷了卡蓮的話頭,眼中沒有一絲溫度,她加重了語氣:“這是內戰,有人倒下就有人崛起。想要徹徹底底地拯救日本的話,不如由我們來擔任掌握日本如何?”
“‘我們’?”卡蓮的語調微微上揚,帶著說不出的嘲諷,“我們和你——一個連名字都不肯留下的人?”
她想起曾經對其付出信任的魯魯修,想起他的那些手段,眼中迸發出一抹利芒……沒錯,在那之後,她就已經無法信任戴著面具的任何人了。
瑪麗安娜嗤笑了一聲:“與其糾結於這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不如把精力放在穩定國內局勢上如何?我說過,按照我的話去做,然後我會帶給你們勝利。這是一個交易,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