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玖蘭樞。”少年說得斬釘截鐵,就像是一隻失去了雙親的小獸,固執地守護著最後的領地。
架院曉皺了皺眉,透過兩人的反應,他們現在已經基本能夠確定誰才是一直與他們生活在一起的樞大人。到了這個地步,面前的少年還死咬著樞大人的宣告不鬆口,到底是什麼意思?!!!
顯然,藍堂英也是這樣想的,不同的是,與選擇沉默的架院曉不同,性格衝動的他將一切宣之於口:“喂,你到了現在還要搶佔樞大人的名字,到底是什麼意思?身為純血種,你沒有自己的名字嘛?”
一條拓麻則偏著金色的腦袋,若有所思:“不,藍堂……也許他說的是真的。”
對於有人肯相信自己的話,玖蘭樞顯然也愣了愣。
藍堂英炸毛:“一條,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手指著始祖樞:“樞大人明明在那邊!你卻說他才是玖蘭樞!”
“我只是想說,這位純血君確實是玖蘭家的人,這一點毋庸置疑。而且,在玖蘭家,重名也不是沒可能的吧?我曾經聽說,悠和樹裡大人的祖父那一輩,就有一位始祖也叫做樞……”他笑眯眯地看了看始祖樞,又看了看尚顯稚嫩的玖蘭樞:“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始祖樞沒有回答,有的時候,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一條拓麻的直覺……實在是精準的可怕。
“樞不回答,是我猜中了麼?”一條拓麻睜開眼:“果然…是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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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始祖樞出現開始,玖蘭樞變得低調了很多。應該說,他原本就很低調,只是如今,除了必要的活動,他幾乎不會再離開自己的宿舍。
“樞大人……啊,我忘記了。”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藍堂英欣喜地上前,習慣性地想要向主君行禮,卻在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了那人淡漠的容顏,他頓時意識到自己認錯了人,悻悻地住了嘴:“什麼啊,原來是你啊。”
“這是對待純血君應有的態度麼?”玖蘭樞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無形的威壓從他的身邊掃過。即使他的力量流失了大半,卻也容不得一名血族貴族對自己隨意的輕慢。更何況,他自認,他不欠任何人。
兩個人影站在走廊的盡頭處,看著穿著一身寬鬆睡衣的少年進了房間。
“悠,今天還要去陪他麼?”始祖樞的眼神晦暗不明。
“樞,你知道的,那個孩子……那個時候,我沒能救下他。現在這些,是我僅有的能夠為他做的。”
“也許玖蘭樞只是一個餌——一個玖蘭李土用來找出你的餌。”
查爾斯搖了搖頭:“kaname,別說這只是一種可能,就算這是真的……那又怎麼樣呢?我無法做到對那個孩子冷眼旁觀,讓他再次在我眼前受到傷害。我也無法再懦弱地躲起來,用一個孩子的傷心和絕望為代價,換取所謂的‘萬無一失’。”
“但是,悠……他尋找的玖蘭悠,不一定是你。”看著查爾斯邁出的腳步,始祖樞終於忍不住道。
查爾斯腳下頓了頓:“也許吧。但是,你知道嗎,一個人獨自在這個世界上的孤寂。獨自一人,孤身奮戰,沒有人能夠認同自己,擁有的東西少到只剩下一個心靈寄託……”
“你能寵愛他到什麼時候?”始祖樞搖了搖頭:“我怕傷心的,最後會是你,悠。”
“無所謂。哪怕這是一個騙局,這一次…我也一定會將那個孩子欺騙到底……”再也不讓他帶著悲傷和孤寂獨自死去。
厚重的木門被緩緩地開啟,隨後又合上。
始祖樞望著緊閉的大門,深深地嘆了口氣。
“那個人,對於樞而言,真的很特別呢。”而後傳來一個和煦如春風般的聲音,卻令始祖樞委實愉快不起來:“一條,你不覺得,你關心的太多了嗎?”
“是這樣嗎?也許是因為奉了爺爺的命令,所以不自覺地開始關注起樞的訊息吧,作為情報的一種。”一條拓麻依舊笑得人畜無害。
“哼,那麼,你會把‘刺探’到的情報告訴一翁麼?”雖然話語中這麼問,但樞輕鬆的神態,足可以說明他並不曾懷疑過這個答案。
一條拓麻狀似有些煩惱:“啊,這個還真難以抉擇。不過嚴格說起來,也算不上是什麼情報吧?‘月之寮出了一個不是純血,卻贏得了眾位貴族的尊敬,使他們像對待純血種一樣對待他的血族貴族’,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你想要保守的秘密……這個秘密的主人,對此好像並不似你一般在乎呢。”
樞的眼神閃了閃,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