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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其實手冢雖不問世事,卻是聖青幕後的掌控者,海堂桃城帶著兵馬全國各地除寇,大石菊丸入宮輔助皇帝改革弊病,乾負責連絡周旋,但統籌一切地仍是手冢,眼見國家積弊難返,民怨沸騰,再加上跡部來熱洶洶,已知大勢將去,無力迴天。

手冢沉吟半晌,“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撤回聖青的人,不再與你為敵。”也該是時候放棄了,本來就是在打一場必輸的戰爭,也盡了一切努力,可是天下大勢所趨,自己實在也耗盡了心力。

“什麼事?”

“白越國經過五年的休養生息,近期又開始蠢蠢欲動,他也害怕我國一統,估計馬上就會向我們進攻了,內戰再怎樣打也好,總是不能把國土讓給外國人,你若答應與我軍聯合抗擊白越,我可以說服皇帝,暫時放下內戰,共同對付白越,然後你們再怎樣爭奪天下,我聖青都撒手不管。”

“白越敗退後,海堂他們帶領的算是民間的幾十萬兵馬會歸入皇室嗎?”

“白越事情一畢,我會讓海堂、桃城解散隊伍,不會與你們為敵的,怎麼樣?”

跡部氣苦道:“你其實是看清形勢,想與我談判,這才願意來見我的,是嗎?”

手冢乾乾脆脆一個“是”字,跡部有火難發,就算是這樣的手冢,也一樣讓自己無法抗拒,痴痴地望著他問:“如果我同意,你會回到我身邊嗎?”

手冢眼光清清冷冷掠過跡部身上,猶如一陣寒風,欲吹醒跡部至今不願清醒的美夢,“從你那一掌打在我身上時,我們之間早已失去一切可能了。”

跡部打了個寒戰,手冢這話不是惱怒生氣時的氣話,他只是的平平敘述著一個事實,不忿道:“我那一掌會打向你,就是因為你說我們之間絕無可能,只能是敵人,無論我怎樣求你,你始終不願為我委屈一點點,我不能忍受這樣失去你,我、我寧願毀掉你。”跡部喘氣,再次回想到那心神俱碎的一掌,仍舊無法承受。

原來愛恨本就是一體兩面,愛到極至,恨也到了極至,這世上的人,無論聰明也罷,蠢笨也罷,高貴也罷,低俗也罷,善良也罷,邪惡也罷,粘了這情字,統統都得被它所支配,演出種種恩怨情仇。

“算了,當年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手冢當時受創的也不僅僅是身體,直到勉強穩住傷勢,他一次也不能想到跡部,每次偶一觸及,便可聽到心臟滴血的聲音,他一直一直都無法相信跡部,那個跡部竟會傷害自己。

“為什麼不要再提,有些問題面對它比逃避它更好些。”忍足從門外轉了進來,也不知聽了多少,室內兩個當世高手糾纏於愛恨之中,竟沒發覺他的接近。

“這一切的結果都在擺在面前,還有什麼可說的。”

“你只看到你的傷你的痛,卻沒看到跡部所承受的不比你少,僅管受傷的是你。”忍足盯著手冢的鳳眼,感覺那其中的寒冰正冷冷地往自己的臉上刮來,“你受傷後,我找到跡部的時候,你差點走火入魔,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他這一身武功都得廢了,不但如此,我帶他回來,他痴痴迷迷的,除了我,不讓任何人接近,你知道為什麼只有我能接近他嗎?”

“不知道。”手冢回答,心中卻多少有些明白。

“你知道的,因為我的長相與你多少有些相像,他整日整日地看我,其實是透過我在看著你。”

手冢回頭看跡部,跡部跌坐在石床上,縮起腿,臉埋入手中,蜷成一團地坐著。

“他的神智在治療下總算慢慢清醒,但一年之內,他沒有一天睡過好覺。每天晚上都被夢魘驚醒,樺地是知道一切的,他說每次跡部都是叫著‘國光,你別死’醒來的,到後來他甚至害怕睡眠,每天白天還有那麼多的事務要忙,靠著大夫開的安神藥,足足用了一年每天半夜驚醒的惡夢才漸漸減少。” 忍足想到那時期跡部的樣子,到現在還有點後怕,要不是要直探到手冢仍舊活著的訊息,怕跡部早就……

跡部的頭埋得更深,手冢突然覺得痛徹心扉,到底是何苦呢?要這樣彼此折磨,真要到至死方休的地步嗎?坐到他身邊,攬住他的身子,輕輕道:“景吾,我沒死,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我不會死的。”跡部抬起頭,眼中晶瑩閃亮,回身緊緊、緊緊地抱住了手冢。

忍足看著摟成一團的兩人,嘴角盪出微笑,好久好久,沒再看到跡部的真情流露了,這些年跡部就像用一個殼把自己關閉起來似的,缺乏七情六慾,可是隻要手冢國光一句話,他就是從墳墓裡也會爬出來的吧,退出房間,自己任務完成,接下來就看跡部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