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許用個十來次可以成功一次,但是,我感覺不出來是怎麼成功的。
以前我是靠著敏感的神經,捕捉咒語成功時的體內魔力流向,靠引導魔力沿著正確的路線運動,再配合標準的揮動魔杖的姿勢和唸咒語的音調,成功使用魔咒的。而不是像老師教授的那樣,重點集中在想象魔咒達到的效果上,用手勢和咒語引導魔力。
與其說我是掌握了魔咒,不如說我記憶了許多魔力執行路線圖,人工控制魔力執行。
可是,四分五裂使用時候,似乎魔力真的在體內四分五裂了,同時沿著不同的幾條線路,一起湧出。
這讓我即使能記住魔力的流向路線,也很難分神同時控制許多股魔力沿著不同的運動路線執行。
我知道,這是因為我一開始學習咒語的方法就不正確。就好像是學語言時不是按照發音規律記憶單詞,而是死記硬背單詞順序,簡單的單詞也許可以記住,可是一旦單詞複雜起來,或者學的單詞數量變多的時候,就會慢慢的顯示出事倍功半的後果。
弗力維教授對我這學期忽然落後的魔咒進度感到很意外,特別在課後給我特別補習。
“手勢要做的強有力,重點是,你要有堅定的信念,確信你揮咒出去的時候,能夠把那個東西破裂開。”弗力維教授有些焦急了,他又做了一次示範,完美的四分五裂咒。
可是,弗力維教授說的“信念”,“相信咒語能產生的後果”,這正是我缺少的。
我可以表現出來我相信咒語能夠產生許多神奇的效果,可是我的內心裡一直還是覺得這就是像一個把戲一樣,揮揮手,冒出光,冒出水,漂浮起羽毛,可是到了涉及到專業性的地方——對我而言,就是攻擊力,我就真的沒有辦法從心裡真正認同,只是輕輕揮揮魔杖,就達到那種毀滅的效果。那應該是使用槍械攻擊,或者是近距離的身體直接施力才能產生的後果。
我在弗立維教授鼓勵的目光裡,又一次的揮動魔杖,相信,相信,我相信使用這個魔咒以後,那個蘋果就像被刀子切開,被爆裂彈炸開,被……該死,我又想到那些Muggle武器產生的效果上了。
我頹然的放下魔杖,即使不用看,我也知道,又失敗了——如果忽略那個蘋果,的確有一個地方被切掉了一小塊皮。
我拎著書包,面無表情的從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裡出來,教授還在門口擔心的囑咐我,“……你最好去讓龐弗雷夫人給你看一下,我感覺不出你的魔力的流動……這個咒語需要的魔力的確是以前的那些小咒語的很多倍……也許你的魔力發育還不夠充足到支援你使用咒語……?”
我誠懇的跟教授道謝,然後離開。
我走在長長的走廊裡,心裡有些壓抑的煩躁,我沒有聽弗立維教授的,去醫療翼找龐弗雷夫人。我知道,根本就不是魔力的問題,我能感覺到,身體裡的魔力很充沛,非常充沛,他們只是不聽我的按照應該走的線路走。真是見鬼該死的……好吧,我吁了一口氣,我有些激動了,這對我而言很少見。
我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不是因為我用不出四分五裂咒,而是我清楚的明白,如果我不能夠糾正掉我對咒語的看法,如果我不能按照正確的應該有的方法使用魔咒,仍然用那套死記硬背的辦法,即使我真的透過練習成功的學會了控制四分五裂的魔力執行線路,我的魔咒能力的提升也已經註定停止了。四分五裂只是一個攻擊性並不強,只對小物品才有很明顯的效果的咒語,還有很多真正的厲害的魔咒,而它們的魔力執行也更復雜,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死記硬背出來的,我早晚會使用不出魔咒。
我會在霍格沃茨度過徒勞的幾年,學不到任何東西,我甚至可能畢不了業,我會成為霍格沃茨歷史上,第一個因為太笨,學不會咒語,而被退學的學生,載入恥辱的史冊。
……
好吧,這不是重點,我不關心名聲,我不關心別人怎麼看我,可是我自己接受不了。
我不是沒有過失敗落後的時候,可是我從來不認為失敗是不能透過努力改變的。
即使是當初在被挑選進行特工訓練之前,我因為身體太弱而在訓練專案上很落後,我也成功的透過額外的訓練體能和技巧,很快的追了上去,成為了連隊的尖兵,然後甚至因為強悍的綜合素質,被選入特工的預備役,然後是正式的透過選拔,然後甚至是在最優秀最頂尖的A編制下。
我的確很懶,很多事情覺得麻煩,而不願意去做。可是我一直都有著無比強大的自信,沒有什麼是我想做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