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跡部有些擔憂地看著幸村;但很快臉上又恢復了平靜。幸村精市;從來是最耀眼的勝利者,而跡部景吾需要做的,只是相信他,相信他能夠做到他能夠做到的一切。
“汽水。”冰涼的觸感讓閉目養神的幸村一瞬間清醒了過來,他睜開眼笑著看向跡部,“你不是說這是平民飲料麼,小景?”
“不過緩解一下情緒也未嘗不可。”跡部聳聳肩,看了看手錶。
幸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將手中的汽水收到包裡,背起自己的網球袋,推開休息室的大門。跡部輕輕擁著幸村,抵住門,在他的額上一吻:“勝利之吻。”
“像我往常說的一樣,把勝利帶回來吧,精市。”
幸村頭也不回地走向屬於自己的賽場,右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是的,我會把勝利帶回來。
球場上的鎂光燈讓人有些心煩意亂,但幸村精市畢竟是幸村精市,他迅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和羅德里格斯友好地握了握手。
“好久不見,今年你的表現實在搶眼。”羅德里格斯真誠的誇獎讓幸村鬆了一口氣。
他挑了挑眉:“不過為了最後的這一場比賽我能有必勝的決心,我可是特地在我自己身上下了很大的賭注。”
羅德里格斯忍俊不禁。
此時,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坐在觀眾席上的跡部握住口袋中的小盒子,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從容的微笑。
“精市,把勝利帶給我。”
坐在他身後的是清一色穿著立海大校服的立海大網球部正選們,連毛利壽三郎這個一貫吊兒郎當的前輩都罕見地出現在了這裡。
切原按捺不住內心的緊張,坐在他身旁的丸井更是手心出汗。唯一看上去淡定,也只是看上去淡定的,只有柳生和柳。真田握著座位扶手的力度之大,足以捏碎它。看上去笑得雲淡風輕的仁王,內心也有幾分焦躁。更不用說桑原那個老實人了。毛利壽三郎的臉上,也沒有了往日輕佻的笑容。
就在這種幾乎令人窒息的氣氛下。
比賽開始。
羅德里格斯一開始就搶佔先機,雖然是幸村的發球局,但他的攻勢卻絲毫沒有因此減弱。天王銳利的攻勢像是鋒利的刀刃在幸村身上撕出了一個又一個口子。
幸村有些措手不及,但很快開啟雙刀流,跟上羅德里格斯的節奏。
從比賽開始,羅德里格斯就奠定了快攻的基調,並且強迫幸村加入。他遊刃有餘的各種招式讓人眼花繚亂,也不得不為幸村捏一把汗。
江山代有人才出,然而羅德里格斯從來都不是等待被拍在岸上的前浪。後輩也許不斷地進步,但他永遠先人一步,更快,更遠,他的企圖心讓他一刻不停地前進,而不浪費在回頭看看後輩一眼上。
幸村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大的壓力,這種幾乎要窒息的感覺讓他無所適從。
難道就這麼跟著羅德里格斯走嗎?不。幸村精市永遠是做掌控局勢的那個人。
在美網和羅德里格斯的一戰,幾乎是拼命的一戰,放棄了放手的玩命攻擊,最後還是給對方留下了可趁之機。這一次,他再也不會將機會拱手相讓。
幸村眼中突然改變的氣勢讓羅德里格斯一驚。
然後幸村彷彿神一般的逆轉,更讓在場所有人瞠目結舌。
上一秒,明明還是局勢的把控者,下一秒,羅德里格斯已經落入幸村精市的陷阱被玩得團團轉。
這就是幸村精市。
他從來不會輕言放棄,他的敏銳無人可擋,他天衣無縫的技術堪稱神乎其技,他強大的精神力排山倒海令人無所遁形。
羅德里格斯的心頭泛起了一種叫做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感覺。
然而他積年的經驗和馳騁沙場的敏銳可不是說笑的,也許幸村能夠順利擺脫他的控制一次,那麼兩次,三次呢……最後疲於奔命的幸村精市,又怎麼能夠和狀態正好的羅德里格斯相拼呢?
幸村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看起來賞心悅目卻步步殺機。羅德里格斯雖然是防守的姿態,卻仍然保持著昂揚的進攻情緒。
不論是誰,在小求落下之前,都看不到比賽的結局。
幸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被打溼的劉海看起來凌亂卻反而增添了幾分異樣的美感。
羅德里格斯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但體能、力量都和全盛時期相差無幾,他看著對面的幸村,這個孩子,和年輕張揚的他毫不相似,和同樣來自日本的武士也截然不同,他的身上有一種自成一派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