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拿著他們望遠鏡對著場內,時不時地發出驚呼或者尖叫聲。故而,根本沒有人會在這時候往身後看。最遠的高臺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完全沒有聲響,如同鬼魅,他們就更不可能發現了。
這人穿著黑色的長袍,寬大的兜帽把臉完全擋住了。他對前方興奮的人群以及場內激烈的比賽一點反應都沒有,目光直接掃向了主席臺。對,沒錯,那男孩就在那裡。明明人這麼多,可是這樣的場合也沒法靠近他……鳳凰社的保護是一回事,他那個教父也太麻煩了,總是跟著……這樣不行,也許他得先找個方法,把那隻礙眼的大狗幹掉?
他正這麼思索著,但哈利前頭的一個人突然站了起來,完全遮擋住了他的目光。這傢伙是誰?快讓開!別擋住我的獵物!他不耐煩地想著,但是眼睛卻突然定住了。前頭那人抬起了頭,臉看起來十分眼熟——他都忍不住讚歎一句,年輕又英俊——但那為什麼是他自己的臉!或者說,是湯姆·裡德爾的臉?
——不,這不可能!他在這裡,他才是伏地魔!他狂亂地想到。那傢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膽敢冒充他?膽敢假扮偉大的伏地魔大人?
就在這時候的幾秒之前,哈利不適應地動了動。他感覺不舒服,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窺伺他,相當不懷好意。但是周圍十分正常,大家的眼睛都系在了場中的隊員和球上。難道他又想太多了?
還沒等他想清楚這個問題,視野就變成了一片黑暗。他愣了一下,在聽見周圍的人齊刷刷地抱怨時,才意識到是前面的人站起來了。他一下子把望遠鏡從眼前拿下來,正好看到伏地魔露出歉意的側臉,他似乎掉了什麼東西,又想出去。
這是在做什麼?伏地魔從來不可能這麼冒失。哈利想。然後他又意識到,剛才那種令他不舒服的目光突然不見了。是被騷動而影響了嗎?他再次左右掃視一圈,還是沒看到什麼異常。
看臺上的男人仍然在暴怒之中。他為他的新發現感到十分生氣,那種憤怒已經快超越了他還沒得到自己身體的急迫。他現在只知道,有人趁著他虛弱的時候冒牌頂替了他!誰會知道這一點?知道他現在沒有身體,所以才這麼做?或者說,這更可能是鳳凰社的陰謀,只是為了引誘他出現?
就在這時候,他看到那個酷似裡德爾的傢伙抬了抬手,扶著椅揹走了出去。隨著這種動作,一錯手,左手指縫間就閃過一道金光。
兜帽下男人的眼睛眯了起來,裡頭暗紅的血色隱隱流轉。那是什麼?不可能……就算鳳凰社知道他的模樣,他們也不可能注意到岡特家的戒指這種細節。要知道,他當年只戴了戒指一小陣子,後來做成魂器以後就不戴了,一直藏在岡特家的廢墟里。就算是鄧布利多,也不見得會記得那個……
男人突然猛地回頭看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看頂上的夜空。然後他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立刻轉身到了陰影裡,隨後消失了。
這時候,主席臺包廂裡,哈利看著伏地魔一邊道歉一邊擠出座位,立刻就坐不住了。他匆匆地和小天狼星說了一句要去盥洗室,也跟著擠了出去。小天狼星看球賽正看得入迷,想到盥洗室就在包廂外十步不到的地方,就同意了。所以哈利很快地跟了出去,這件事肯定哪裡有問題!
不到一分鐘,一個花白鬍子的老人就憑空出現在了那個兜帽男人原先站的位置上。氣息消失了……剛走?鄧布利多往下看了看,發現這地方正對著主席臺,眉毛不易察覺地皺了起來。因為他看到,羅爾德的身影正好消失在包廂門口,而哈利跟在後頭,步子幾乎是小跑。羅爾德怎麼會在哪裡?他們已經認識了嗎?
哈利完全沒注意到這件事。他跟著伏地魔,兩人一前一後進了盥洗室。這時候比賽正到精彩的地方,大家都在外面加油吶喊,裡頭空無一人。
“你自己一個人跑出來可不安全,”伏地魔在哈利一大堆問題出來之前搶先堵上了這話頭,“最好還是和你教父呆一起。”
哈利可不管這個。“剛才是不是出現了?”他急迫地問。
“什麼?”伏地魔反問,“我剛才什麼也沒看到。”
“別和我打哈哈!”哈利憤怒了,“你明知道我在說什麼!戒指剛才是不是來了?”
伏地魔的嘴唇繃成了一條直線。他沒有說話。
“很好,這就是預設。”哈利瞪著他。“所以這才是你今天的目的?戒指應該不知道你的存在,所以你是故意引戒指出來?引他找上你?”
“我可什麼都沒說。”伏地魔說。他轉過身,水龍頭在他手上自動打了水清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