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掠而過消失在滿城燈火裡。
耍帥也照顧下老哥哥的心臟好嚇!歐陽春忽然對盧方「因為照管玉堂而養成隨身攜帶救心丹的習慣」深感同情。
就在歐陽春發感慨這當兒,御貓先生推開書房的大門,他還不知這晚的安閒很快會被一位意外訪客打破。
包拯提起白玉堂以前,展昭並沒怎麼把那30秒「結局時光」放在心上——從小老師就告訴他,「時光旅行」同古人的「永動機」一樣,是已被證偽的命題。他覺得那30秒的所見所聞所感,很可能起因於帶有潛意識的幻覺——對大宋調查局的探員來說,懷揣一個與趙爵同歸於盡的夢沒什麼好稀奇。現場調查的專家組也基本認同當時的情形是博士啟動了某種高能裝置,其衝擊力導致展昭短暫地失去意識。
但「白玉堂」的出現卻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件事。那時世上根本無人知道展昭的生活裡將會出現一個「白玉堂」,而展昭本人在此之前僅曉得傭兵中有個大名鼎鼎的錦毛鼠,卻從沒聽說過這位的真名。所以腦子裡出現「玉堂」的那一段……
確實是自己的未來?匪夷所思,但好象也沒別的解釋了。
下午他探試性地問局裡的頭號智囊公孫助理對「時間旅行」什麼看法。結果是,公孫策一臉瞭然地開導他說愛看這種群眾喜聞樂見的題材完全沒必要遮遮掩掩嘛,然後開始大力推薦每晚八點草莓臺的《穿越之我才不會愛上你》,趕不上的話十一點還有香蕉臺的《重生之跨越千年只為君》……
他不覺噗哧一笑,局裡這一窩子……又想起上午包拯滿懷信心地說一旦司法部把劉博士案的資料物證放回馬上下手,我就不信趙家能永遠隻手遮天!
如果包老師知道這將是自己的最後一案……
他搖搖頭,他們不會知道,沒人會知道。死亡沒什麼可怕,只是這些會惦記自己的人……不過還好,至少他現在犯不著操心如何向緹亞彙報自己剩一年半可活。
他的目光落到對面牆上,那裡懸著他已故的監護人——大法官緹亞的畫像。黑袍女人神色肅穆,隱隱透著威儀。這位把畢生獻給法律的「大宋司法女神」很少有笑容,她似乎生來少了點女性的溫柔因子。緹亞甚至不願意自己的被監護人用「阿姨」或更親密的稱呼喊她,「叫名字就好。抱歉,我實在不認為自己適合有家人。」
然而七個月前,緹亞被無政府主義者的流彈誤傷,展昭衝進急救室時女人還能睜眼,但一旁的醫生只是搖頭。他完全不知能做什麼,只是衝動地喊了聲媽媽,那時緹亞的嘴唇動了動,彷彿是笑了……
我們比「未來的展昭」幸運。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天傾注到身體裡的,熾烈得彷彿能燃盡肉身的情愫——在生命的最後三秒,一個人用全部的靈與肉,全部的意志與情感,用一切的一切渴念另一個,卻曉得自己見不到那人了,永遠見不到了。
那真是「我」?慣於內斂克己的展昭其實不怎麼能體會那種感覺。至少,現在不。
說起來,他這會該關心的是——
反入侵系統的工作指示燈暗了。
熄燈,閃到書架後,摸槍……不幸,今天帶的是鐳射槍,黑暗中容易暴露方位。於是,野戰刀……
他悄無聲息地留意四周。出於職業習慣,展昭隔一會兒就會掃一眼入侵指示燈,十分鐘前燈還是代表安全的綠色。家裡的反入侵系統是從前安全域性給大法官閣下配的超級金盾牌加三重備用,基本不存在出故障的可能,效能號稱AAA級但現在……
警報沒響,系統當了,攻破時間不超過十分鐘。
書房門口毫無徵兆地閃出條人影。展昭微微一驚,緹亞喜歡復古風,家裡盡是稍一踩就嘎吱作響的老式木走道,能在這上頭走得沒聲沒息……輕功不是蓋的。
但是……他掃了一眼,這算什麼路數?那是個男子,揹著光,面目看不清,兩手空空,腰側的風衣稍稍拱起,分明像插著短刀或槍——入侵還不把武器抓手上?
那人慢慢走進書房……展昭心底瞬時轉過無數念頭,走道上異常安靜,不像有埋伏——很難想象一夜間連著遇上幾個這種程度的輕功高手。既然如此——
他把野戰刀插回腰間,沒聲息地閃身上前,扳上那人右腕往後帶……
對方輕輕嗯了一聲,立刻反手倒扣他腕子。兩個一拆一解瞬時過了七八招,巧勁擒拿,腳下蹬截鏟掃往來不休,徑直就在書房裡纏鬥起來。那男子到底不如展昭熟悉屋裡的佈局,扭轉間不免稍有磕碰,就給展昭抓了個小空子一記倒勾,男子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