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適應了便擺脫無方。
感嘆青年20幾歲卻依然精力充沛的只有利用強效的安眠藥劑才能讓他順利睡著,以便讓之前隨針管注入血液的藥劑順利發揮效果。微弱的燈光徹底從房間中消失,迪諾甩開火光燃盡快要燒到指頭的東西,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撫著男子因為藥力而冒汗的額頭,輕輕擦拭。
幾乎霸佔了整張床的不良睡姿看起來沒有絲毫美感可言,可就是看起來樂得不行卻沒辦法笑出聲。為什麼呢?因為睡著的公主殿下還不能被吵醒。
像是被自己的想法樂到似得,迪諾輕輕露出微笑在心裡默默揣測,他醒來會怎麼樣呢?明明起床氣大的不行卻硬生生被自家無良老師鎮壓到脾氣好到不行,說起來明明是師出同門卻為什麼出現了師兄弟差距那麼大呢?像自己就從來沒有因為起床氣之類的拆了自己房間這類事,也沒有因為忘記給佔據戀人之一的有些人一個早安吻而被精力充沛的某人追著繞著總部跑了三圈,為什麼呢?因為自己沒有和人同床共枕的習慣。
和誰共處一室並不是沒有過,這麼多年的經歷之中常常會碰到諸如店家房間滿員不得不與誰合租一間的請求,一般只要不睡一張床那麼他便不會拒絕,當然這種情況僅限對方是普通人,時限為一天,能接受不代表能長時間忍受,他的精神潔癖即使跨越了漫長歲月依舊鋒利如初。
彭格列總部沒有自己的房間,按理說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是加百羅涅的首領,按理說就應該安安穩穩的呆在總部處理家族事務,然後在某個時候接受執掌黑手黨的教父大人召令來感受一下外界傳的風生水起的喜怒無常,或者應該不時簽下某些頂著合理互惠皮子內裡骯髒不堪的不平等條約,再或者應該在某個時候精心挑選一些合適的小禮物以繼續維持最強家族同盟的位置。
——可他只是個孩子,一個純真無暇令人著迷的孩子。
就像多年前受邀去日本見見那時彭格列家族內定的繼承人兼自家前任老師的現任弟子,無比囂張的將對方的一切狠狠貶低之後被對方瞭解自己特殊體質,從那刻起被徹底被冠上廢柴師弟的廢柴師兄,從此奠定和諧相處的基礎。
而那種感覺被自己理解為一見鍾情,從第一眼看到便有種感覺,這輩子註定和這個孩子糾纏不休。
而一切只是時間問題。任何一種細微的內裡變化都可能誘發故事向另一個方向發展。但如果前後沒有不同,那麼這百般爭取得來的又是為了什麼。
藥效還能維持兩個小時。從開始有了和孩子同床共枕的經歷之後,他便很難再陷入那種睡下去就什麼都不知道的深度睡眠。而睡眠並非他們這種遊走在殺人於被殺之間的人唯一補充精力的方法,也就是這樣,迪諾有時會無可奈何的發現,他對那個孩子的瞭解逐漸偏離主線。
他利用比對方好上數倍的體力去習慣在孩子完全入睡後清醒,並對其展現的舒展姿態只有自己看見這一點竊喜不已。他在淪陷,在控制感情的過程中一步步踏入深淵而不自知,直到對方終於得到控制自己的力量的那一刻方才有所領悟。
——原來…原來什麼呢?
踏著綠色植株的腳步聲漸漸靠近,原本以為是花園護理者,卻在淺薄的殺氣靠近窗戶之後察覺不同,抽出盤起系在後腰的武器,莫名極好的視力在黑暗中探尋不知名的入侵者,角度極準的朝著入侵者揮鞭,成功制住對方武器之後卻發現對方早有防備的用槍指住自己。
啪嗒。黑暗的房間瞬間被房間主燈的光亮籠罩。未等迪諾回過神來辨別現在情況如何,身後已傳來他人聲音,語調柔軟帶著還未清醒的朦朧。
“女人,你可以離他遠地點嗎?他是我的。”這時那人忽然就笑了,低啞的聲線中帶著濃濃的睡意,“不過離近點也沒有關係,畢竟…他要是連個小姑娘都勾引不了那麼只能說魅力下降了。”
“迪諾?加百羅涅。”收起指著對方的槍支,面容稚嫩十三四歲的少女張口,“你…對著這流氓都不會覺得很無趣嗎?”
“…愛莎小姐,我想感受這種東西我自己明白就好了。”後一步收起武器,迪諾看著對方有些熟悉的面容張口,“而且…”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翻進彭格列總部首領臥室都不會不好意思麼?”揉著脖子卻依舊躲在被子裡的某人張口接話。
“…你,”察覺嘴角有著強烈抽搐的預感,女孩子張口,“我是真的找你有事,才會這個時候跑到這裡來的。”
“…我要換衣服。”揉了揉太陽穴,綱吉抬眼看著有些侷促不安的孩子,“雖然我是沒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