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著甩甩頭,深呼吸繼續盤腿而坐。
此時很靜,靜得可以聽清微風吹過掀起嫩草綠葉的微響。
他皺皺眉,聽不到另一個人的氣息。
他知道那人還在,只不過。。。
——想不到他內力如此深厚?
阿飛停止胡思亂想,反正也是要離開的,想這麼多幹什麼?眼下他還是專心於那一群形形□的“敵人”吧!
正想著,那微風忽然間凌厲起來,青草相互撞擊摩擦得迅速。
阿飛眉頭一緊,眼未睜,伸手抽劍一格。
“鏘——”
鐵器相碰撞的清脆聲響和強大後坐力讓阿飛瞬間睜開了眼。
長劍,雪衣,劍眉劍目的青年整個人就如同他手中的利劍。
來人是“縱劍淫。魔”孫青霞。
一擊不成,孫青霞收劍向後一躍,拉開二人距離。
阿飛原地站起,一手執劍,一手撫鞘。
“你是孫青霞?”
孫青霞收劍入鞘,抱拳示意:“在下孫青霞,多有得罪,見諒。”
阿飛輕笑,道:“阿飛,請多指教!”
說罷二人相視而立,微風吹掀起兩人的白 色長衫,阿飛的頭帶在風中輕揚。
空氣凝滯。
沒有喘息,風擦過樹葉不帶起聲音。
一觸即發,稍縱即逝。
忽然,風急。
疾風吹落一片青葉,在空中急速盤旋飛舞。
凝滯中的人同時煞出暗色的光,相撞,消失,捲起一層層清風。
與此同時,五陸亭內。
尉遲訪早已睜開了雙眼,不見氤氳睏倦的霧氣。
他斜倚在柱子上,嘴角噙著笑意。
“真不錯,不是麼?”他輕聲問,似和微風輕訴。
一陣青風掃過他衣角。
“只可惜那小子除了劍法不錯,剩下的。。。嘖嘖,你這一個月是怎麼教導的他?”
尉遲訪轉過身,面對那飄忽而至的青衣人。
傻笑。
“朝朝啊,我可是順其自然自由放任啊,俗稱‘散養’。”
顧惜朝撇撇嘴,環胸倚在另一根石柱上。
“說吧,叫我來什麼事?我可不信你是讓我免費參觀比劍的。”
尉遲訪聳聳肩,“啥都瞞不住你。”
說著他自懷中摸出兩張薄紙,展開到顧惜朝眼前。
“我知道朝朝你仰知天文,俯察地理,中曉人和,明陰陽,懂八卦,曉奇門,知遁甲,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更兼琴棋書畫,連烹調也不放過,書聲琴韻間,飄的是杜鵑醉魚的濃香。。。”
“停停——”顧惜朝哭笑不得地打斷,這都扯到哪兒去了?“說重點!”
“咳咳。。。”尉遲訪難得紅了老臉,不過顧惜朝的杜鵑醉魚果然還是讓人食髓知味啊,“我想讓你照著這個圖佈陣。”
“佈陣?”顧惜朝接過薄紙一覽,秀眉微鎖,道:“你想的就是這法子?”
尉遲訪故作嚴肅地點點頭。
顧惜朝心忖:想法是不錯,只是這些東西他是怎麼算出來的?況且。。。
“多少把握?”
尉遲訪一怔,臉色微青,伸出三個指頭。
顧惜朝怒了,就三成把握你還敢做?你也不怕人家以後的冤魂找你算賬!
尉遲訪看著他的臉色就大概清楚了他的想法,於是他擺擺手。
“我告訴他過,只是他說‘三成足矣’,教我怎麼辦?總不能駁了人家的好意,再說,三成已經是我的極限了,能不能成,可全靠朝朝你啊!”
顧惜朝白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將紙收到懷裡,臨走時再送上白眼兩枚。
尉遲訪看他消失在草叢林間,嘴角笑意更甚。再轉回視線,嗬,啥時候又多了兩人?
斷劍,長劍,朽劍,還有那不似劍的竹片劍。
劍光一瞬間充斥天地。
劍風依天地的清風而凌厲迅猛,時而又似流水般清冽。
旁人只能看到灰白的影子在空中交疊渙散,忽而又蹤跡全無。
尉遲訪抿著薄唇半眯著眼觀察,餘光瞥到四面聚攏的數人。
他輕笑一下,攏了玩世的表情,摸了摸袖中晶石製成的短劍,腳下用力,飛身而出。
他掠到四人下方,翻身朝上甩手兩枚銀鏢飛出,“叮”的一身過後兩道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