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裂聲在陋居門前響起,羅恩揹著德拉科旋轉著出現。
他並沒有急於進去,因為陋居里的大部分房間還亮著燈,顯然現在離所有人上床睡覺的時間還很早。
“真是麻煩!”羅恩抽出魔杖,讓德拉科的身體飄了起來——酒吧裡面積狹小,他這麼做會讓德拉科撞到東西——他儘量躡手躡腳地繞過庭院,轉向了他自己房間的正下方。
羅恩的房間在陋居的最頂層,緊挨著閣樓,閣樓裡住著一隻吵鬧的食屍鬼,經常喜歡敲天花板和水管。
“但願他不會被吵醒,”羅恩喃喃地說,“阿拉霍洞開!”
他房間的窗戶自動向外開啟,羅恩用魔法把德拉科軟綿綿的身體升了上去,悄無聲息地放進房間裡,然後再用咒語把窗戶重新鎖好。
羅恩轉回庭院前面,裝作剛剛到的樣子敲著自己家那扇舊木門。
“羅恩,你回來了。”韋斯萊夫人給他把門開啟,“沒想到你們小隊聚餐到這麼晚,趕緊洗個澡睡覺去吧。大家都洗完了。”
小隊聚餐,慷慨的隊長凱文·奧斯特請客吃飯——這是羅恩騙家裡人的藉口,如果他說跟德拉科·馬爾福去吃飯的話,一定會在家裡引來軒然大波。
“好的,媽媽。”羅恩點點頭,順從地上樓去了。
放在往常,羅恩他們都會回到房間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直到十一點左右才睡下。今天的羅恩卻實在是累到了,偏偏還得對付那個熟睡的馬爾福,想起這個,他頓時一陣頭疼。
踏著破舊不平的樓梯,羅恩走到了自己的房間,門上的油漆基本上已經剝落乾淨,上面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牌子,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羅恩的房間”——這是他三歲時寫的字。
推門進去,是一間狹小的屋子。因為挨著閣樓的關係,陋居屋頂的一部分是這間房間的天花板。羅恩每次進去時必須彎下腰,否則傾斜的房頂就會碰到他的頭。房間牆壁上仍然貼在理查德火炮隊的海報,但是床鋪被褥什麼的早已經換成普通的顏色,不再是耀眼的橙黃了。
羅恩魔杖一揮,把屋裡的燈點亮,房間內的一切頓時清晰起來——德拉科正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難聞的酒味充斥著擁擠的房間。
“他真是得洗個澡。”羅恩皺眉看著他,心裡醞釀了片刻,還是咬牙揮動魔杖,把德拉科升到半空中,然後上手去脫對方的衣服。
“這…這靴子怎麼這麼緊——哎呦!”羅恩費力地把它拔下來,因為用力過度弄得自己一個踉蹌,差點把腰閃了,“該死的有錢人,這靴子一定是火龍皮的!一般人可買不起,我記得比爾那雙還是妖精們送的生日禮物呢!”
他抱怨了一句,任勞任怨地去脫另一隻靴子,然後發現那隻的腳後跟處有隱蔽的銀製扣搭……
“真該死!我白費勁了!”羅恩翻了個白眼,“怪不得那麼緊,這是什麼見鬼的高階設計!”他伸手解開閃亮的銀扣搭,輕鬆地把剩下那隻昂貴的龍皮靴子脫下來。
“為什麼就沒人發明脫衣服的咒語?!”他嘀咕著,一件件地把德拉科身上的衣服脫下來——外袍、馬甲、內襯、皮帶、外褲,每一件都透著一股子金加隆味……
德拉科的身體第一次毫無遮掩地出現在羅恩面前:他渾身面板蒼白,衣服遮掩的部位更甚,精瘦的軀體上覆蓋著一層薄而勻稱肌肉,這大概就是羅恩不覺得他輕的原因吧。他的毛髮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稀疏,羅恩看著他身上唯一一處說得上“濃密”的大概也就是頭髮了。
“我怎麼記得老馬爾福的腦門有點禿?”他不無惡意地瞧了一眼德拉科的腦門,想象著三十歲以後對方的樣子,渾然忘記了自己老爸的頭也禿得厲害。
其實,羅恩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嫉妒面前飄著的這傢伙。別的不說,馬爾福身上的面板就足以讓普通人羨慕了,白皙細膩得如同大理石雕琢而成,連一條傷疤都沒有——他明明記得哈利用神鋒無影傷過他的。
羅恩有點自卑地聯想起自己,這幾年來的冒險與戰爭給他身上留下過不少傷疤,他的右膝蓋上有一條很淺的痕跡,是赫敏用四分五裂割斷繩子時不小心弄得;他的左臂上端有一大片疤,是與哈利、赫敏從魔法部逃離時分體留下的;雙手手腕處,有類似於繩子捆綁與火焰灼燒的痕跡,是他五年級去神秘事務司時被大腦纏住後產生的;還有左腿上的牙印,阿尼瑪格斯狀態下的西里斯在他三年級時咬的……
他突然發現自己身上狼狽得可怕,幾乎遍體鱗傷。緊接著,他又想起了自己那位厄運纏身的救世主好友,只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