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次,我恐怕要——”
“爸爸,你放心,我心裡清楚德拉科是什麼人……”
韋斯萊先生顯得更加憂心忡忡:“你們關係都好到互稱名字的地步了嗎?”
“我……”羅恩還想張嘴辯解些什麼,被韋斯萊先生抬手止住。
“馬爾福家總是能討好他們想要討好的人。”他說,“他們家以前長期給魔法部捐款,以此獲得政治上的話語權,推動很多不合理的法律透過。加入食死徒一方後,又深得伏地魔寵愛,直到後來那次預言廳的失敗。伏地魔兩次倒臺,他們家又是第一個回到我們陣營的人,至今依舊在魔法界如魚得水。所以呢,只要他們想,就可以變成令你滿意的樣子,贏得你的好感。”
“我都明白,爸爸。”羅恩終於等到一個機會,從他父親難得的嘮叨中插話,“你放心,我很清楚馬爾福家都是什麼樣的人,我也很清楚德拉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遠比他父親要善良得多,也單純得多。當初我們被抓到馬爾福莊園,他沒有指認出哈利的身份,救了我們一命,我敢說老馬爾福就絕不會這樣做。”
“這件事我很清楚,他們不就是憑藉這個脫罪的嗎?”韋斯萊先生無所謂地擺擺手,禿頂在窗外夕陽下顯得格外閃亮,“或許小馬爾福心底的良知未泯,或許他還顧念著一點微薄的同學情誼——但我們現在說的並不是他的本性如何,而是他接近你的動機。我之前說過了,馬爾福家總能及時地站在得勢者那一方,他們或許在你面前表現得非常友善,但你不能對他們委以信任,因為他們的目的並不單純……”
“但是德拉科——”
“——也是馬爾福家的一份子!”韋斯萊先生肯定地說,眼神前所未有的銳利,“就算他本人是個特例,可他也是家族的一員,必然會受到家裡人的壓力與束縛。他們這種所謂的‘古老高貴’的巫師家族,對於家庭的注重遠超你的想象。想想布萊克家的那張掛毯吧,一旦家中有任何人違背了這個家庭大部分人的意志,就會被嚴厲地驅逐出門。”
他看到羅恩的臉色,嘆了口氣,摘下那副圓框眼鏡,用長袍擦拭著鏡片:“我不是阻礙你與小馬爾福交往,羅恩。作為同僚,你跟他保持一種和平相處的關係沒什麼不好,甚至他也可以成為一個你可以愉快交談的朋友,這些都沒有關係——但你一定要記住,馬爾福家一直是標準的投機主義者,也就是俗稱的‘牆頭草’。他們不會對你付出過多的真心,你也不要對他們給予過多的信任。”
“可是,我……”羅恩想再說些什麼。
“我明白,羅恩。”韋斯萊先生重新戴上眼鏡,語氣緩和下來,臉色也柔和了很多,恢復了平時老好人的模樣,“你一直有自己的決斷,我沒什麼資格干涉你的個人交際情況,以後也不會再跟你說這件事情。就當這是一個提醒吧,在繼續跟小馬爾福交朋友時,希望你心裡要留有一份警惕。”他站起來,示意這場談話結束,“不早了,我們回家吧——看看你媽媽今晚做了什麼好吃的?”
羅恩無奈,只得跟著父親一起回家,心裡卻還在想著剛剛的談話。
他們沒注意到的是,一抹淡金色從餐廳另一頭的樓道里快速閃過……
“羅恩到底是怎麼想的呢?他到底對我是什麼看法?那天他明明說了信任我,應該是真心的吧。可是他爸爸又那樣說,偏偏說得都對,他會怎麼想我呢……”
這些問題與那段談話一直在德拉科腦子裡轉悠著,就好像一群嗡嗡亂叫的牛虻,讓他沒有精力去管別的事情——
“盔甲護身!”
羅恩大喊一聲,鐵甲咒的無形屏障迅速展開,擋住了撲面而來的火焰:“是火螃蟹!①該死的,這玩意兒不在斐濟保護區來這裡幹什麼?!凱文,快通知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這裡的魔法火焰是火螃蟹放出來的!還有——德拉科,你今天怎麼老是發呆,剛才的火焰差點噴到你,你在想什麼呢?”
“在想你。”腦子裡還全是羅恩與韋斯萊先生談話的德拉科脫口而出,渾然不知這句話是多麼有歧義。
也許是出於不好意思,或是別的什麼,羅恩的耳根瞬間變得鮮紅,簡直要燒起來。
“你…你在胡說什麼!”他訥訥地說,剛才的悍勇勁頭消失得無影無蹤。
德拉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心裡也覺得不好意思,但是面上卻不顯出來,只是故作淡定地輕哼一聲,彷彿是羅恩在大驚小怪。
“你想哪兒去了?我在想你什麼時候這麼喜歡指使人,都要取代凱文當隊長了。”他一本正經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