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彼此長達七年的對峙不和埋下了種子。
這一次,他有了個跟同事兼救世主好友修復關係的絕佳機會——兩天以來,韋斯萊明顯在試圖向他丟擲橄欖枝,結果他現在又把對方惹生氣了……
“錯不在你,德拉科。”他心裡這樣想著,感覺好受了許多,“是韋斯萊的責任,他聽不得關於自己的真話,不敢面對自己最陰暗的地方,他就是個只會逃避的懦夫。”
羅恩氣沖沖地走進自己的房間,報復性地把門關上——他不在乎那個撞擊聲聽上去有多麼不禮貌、多麼沒教養,只覺得血液突突地頂撞著太陽穴,莫名升起的怒火充斥著大腦。
“他——他——他怎麼敢?!”羅恩劇烈喘息著,活像是一頭髮怒的公牛,“他以為——他以為他算我的什麼人?就敢這樣…這樣說我!他了解我嗎?!他這個自高自大的、愚蠢的、膚淺的、自以為是的傻瓜!骯髒的食死徒崽子!兩面三刀的混球!被寵壞了的飯桶!懦——懦弱無能的白鼬!”
一個接一個的惡毒詞彙從羅恩腦袋裡蹦出來,他用僅剩的意識理智剋制著自己不大聲罵出來,而是以一種壓到極低的音量嘶嘶說出,就好像是一口在漏氣的坩堝。
“馬爾福說得對。”
羅恩心底深處,一個極細小的聲音出現,用不討喜的口氣說道:“旁觀者清,他看得比誰都明白,不是嗎?你為什麼來做逆轉事件員?為什麼不聽哈利的跟他去作傲羅?你敢說那場沒有哈利、弗雷德和喬治的比賽,不是你最順利、心裡最愜意的一場比賽嗎?六年級以後,除了哈利騙你說你服用了福靈劑的那一次,你還有哪次魁地奇是順利發揮的?”
“那是…那是…那是因為我當時被赫敏的事情困擾著……”羅恩試圖反駁,卻發現那反駁格外的有氣無力。
“是嗎?你在上七年級時魁地奇表現也很一般啊。”那個聲音不依不饒。羅恩憤憤地躺在床上,把頭埋在枕頭裡——因為他知道這是事實,他心裡也知道德拉科說得對,他氣得不是對方,而是自己。
樓下,德拉科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但是電視上的東西一個字都沒進他耳朵裡,剛剛的情景還在腦中回放,甚至連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回憶得清清楚楚。這是德拉科對於那些讓他尷尬的事特有的反應,事情越尷尬,他的印象就越深刻——所以哈利他們三個才會認為他很記仇。
他順手拿出自己那根山楂木魔杖,用隨身攜帶的特製清潔布細細擦拭起來。自從德拉科的魔杖被哈利搶過一回後,他就知道沒有魔杖對於一個巫師來說意味著什麼了,簡直就像是斷了一條胳膊。在那之後,德拉科對於這根失而復得的魔杖倍加珍視,專門去麗痕書店買了本《魔杖保養護理手冊》看,這塊清潔布就是書上特別推薦的。
擦著擦著,幾分鐘前羅恩怒氣衝衝的樣子又出現在他腦中。德拉科拿魔杖的手不禁一抖——“嘭!”客廳的羊毛地板被戳出一個小孔,大概魔杖尖端大小。
“怎麼——”德拉科驚訝地揚起眉毛。他輕巧地揮動右手上的魔杖,富有韌性的山楂木在空氣中舞出呼呼的風聲。那種如臂指使的自如感浮上他心頭,魔力歡快地在他體內湧動著,如同跳躍的精靈。
忽地,德拉科眼側餘光看到紅色一閃。他身體下意識行動起來,向沙發旁一撲。隨即就看見一道紅色咒語險之又險地擦過他的後腦勺,打在沙發上,沙發表面被燒灼出一個大洞,棉花燒焦的難聞氣味從裡面飄了出來。
德拉科順著魔咒發射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是大門與樓梯間方向,看不見一個人影——又是一道灼熱的咒語襲來,還夾雜著氣浪,就好像是在空氣中抽打著無形火焰組成的鞭子,德拉科沒躲開,咒語正中他的右胸。他大叫一聲,身體翻滾著倒在地上,感覺五臟六腑都好像燒起來了。
“人形立現!”羅恩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德拉科痛得冷汗直流,眼前有些模糊,兩個瘦瘦高高、帶著斗篷兜帽的身影隱約出現在客廳裡,看上去就是那天在遊樂場攻擊他們的人。其中一個巫師舉著魔杖對樓梯上方發射魔咒,另一個則把魔杖對準他——
“速速禁錮!”高亢冷酷的聲音從那人嘴裡發出,他的魔杖尖端飛出一條烏黑髮亮的粗繩索,向德拉科捆來。
“咒——咒立停!”德拉科哆嗦著嘴唇,艱難地舉起魔杖,繩索化作黑煙散去。然而那人正在逐步逼近,德拉科蜷縮在地上,每動一下都彷彿要耗盡全身的力氣……
“昏昏倒地!”他竭盡全力唸了個昏迷咒,結果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擋開,餘波反震回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