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還不等糜稽睡熟,卻忽覺環在腰間的手臂一緊,耳畔傳來的心跳也在瞬間前所未有的雜亂,糜稽瞬間驚醒,念力瞬間發散出去,絲毫不曾察覺到異樣,但糜稽卻越發警惕——無他,孟眼中的驚懼太駭人。
好在孟雖驚魂未定,卻也知道嚇壞了他,趕緊拍著他的背安慰:“沒事兒沒事兒,剛剛只是我……被夢魘著了……”
是的,只是夢。
再真實,也只是夢。
孟閉了閉眼,環住糜稽的手不禁越發緊了兩分,緊得糜稽肉呼呼的身體下,骨頭都發出嘎吱聲,孟迅速鬆了手,糜稽瑩白剔透的面板上出現了一片青紫,看得孟又是心疼又是自責。
糜稽倒不至於連這麼點疼都受不了,只是擔心他:什麼樣的夢,能讓孟嚇成這樣?
孟嘆了口氣,糜稽身上的青紫已經消去,他還依然心疼地拿手摩挲著那片兒肌膚,更心疼的是,由夢中所見憶起的過去。
夢中,孟見到大片的紅蓮烈焰,烈焰之中,一個黑髮金眸的男子閉目含笑,不知是生是死,而抱著他的另一個彪悍男人,竟一口口將他連血肉帶骨頭地吃得乾乾淨淨。
吃時,臉上帶笑,眼中卻有淚。
吃完,額上就出現了一個豎瞳。
從沒見過的人,無關緊要的夢,無論是單純的夢境,或者在某個時空發生的事實,其實與孟的關係都不大。
要命的是,孟卻忽然想起來了。
遙遠的過去,他遺忘了的曾經。
他也曾經那麼吃過一個人。
只吃過那麼一個人。
卻是他的愛人。
糜稽的前生。
摸著空蕩蕩的額頭,抱著就算瘦了許多依然肉呼呼手感十足的糜稽,孟覺得滿足,可也越發心疼難當。
難怪,難怪自己在這裡,怎麼也找不著他。
卻原來,是被自己吃掉了。
那時候,他的眼睛是睜著的,帶著笑,手邊也就有武器,卻寧可,被自己生生吞吃了。
孟一手抱著糜稽,一手卻忍不住放到嘴邊,等糜稽聞到血腥味兒抬起頭時,他已經吃掉自己一節手指。
糜稽的眼中滿是怒火,孟卻帶著笑:“沒事,我只是想回味一下……”這麼多年,特別是最初不夠強大的時候,孟其實沒少經歷被咬掉幾塊肉啥的,最兇險的一個幾乎大半個身體都被吃掉了。不過,那也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能傷到孟的生物,他已經許久不曾遇上。因此,就連忽然想嘗試一回被啃咬的滋味,也必須自己來才行。
身上疼了,心裡反而沒那麼痛了。
但好像招惹到小愛人了?
孟討好地蹭了蹭糜稽的臉,糜稽依然怒視著他,孟只好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很快,那節手指又長了回來,在糜稽唇邊蹭了蹭,糜稽終於哼了一聲,兇狠地咬了一口那節手指:“不想要了和我說,揍敵客雖然主業殺手,但其他生意只要價格合適,也是做的!”想截肢啥的,他隨時奉陪!悄不聲兒折騰損傷他的合法財產,那算啥?
孟又嘆了口氣,是啊,結了婚,自個兒就不只是自個兒的,做什麼都要想著愛人才是。上輩子那個,說讓自己吃了就毫不反抗地由著自己吃了,也不想想,自己這心裡……
可是糜稽已經前塵盡忘,孟也不願意拿前事讓他煩心,偏心中委實後怕,只好抱著糜稽細細親吻,沒有□,只是珍惜。
幸好,我還是找回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沒時間抓蟲,咋辦?不抓蟲開定製太不負責任了,可抓蟲啥的,真心沒時間。兩篇文的番外要憋,還有一篇新文承諾日更中,過年也好忙,放假這幾天,比不放假時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