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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紫已經加深,懸掛在他鼻子上方的鴿子心上有一條肥嘟嘟的黑蟲,太虛師兄的雙耳處還流出了黑血。

那蟲子似乎感應到有人氣,扭動著肥胖的身軀向下爬,就在它朝太虛嘴邊爬去時,裴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出了個小竹筒,“吧嗒”一下,落在地上,那蟲子也不見了。傅道長清楚的看見,那蟲子已經被收進了小竹筒裡。

裴懸撿起竹筒放到一邊,開始在太虛腹部上的幾個穴位下針,耳朵上和耳朵下也分別下了兩針。扯掉懸掛的鴿子心,發現已經被那蟲子吃完了。他蹙著眉頭把棉布扔進火盆,給太虛師兄指尖放了些血。

商羽把已經曬好的地龍幹研磨成粉末,放在小木碗裡遞給裴懸。裴懸意外的看著小孩,點了點頭,心情甚好,“孺子可教。”隨即便把清水與其他藥物倒進去攪合,攪成泥狀。用粗布裹成小尾指那麼粗的布條,待它乾透就塞在太虛的雙耳裡。

做完這一切的裴懸又專注的在太虛腹部輕輕按了按,附耳聽。發現太虛後側腰的蟲形印記淡了,才鬆口氣。

傅道長這些日子一直沒敢問太虛師兄的情況,畢竟依裴懸的性子一旦你問了指不定被他聽成懷疑他醫術不精就不好了。但此時的傅道長已經顧不得許多,太虛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他不想辜負整個純陽宮賦予的期望。

“裴懸,師兄怎麼樣了?”

裴懸頭都沒抬,回答的很乾脆,“沒救了。”

“……”傅道長拿不準這話裡究竟有幾分認真。

“真沒救了。”裴懸捏了捏後頸,出了這血腥味略顯濃重的房間。傅道長和商羽也跟著出去,小姑娘咬了咬唇,扯著傅道長的衣衫道,“道長哥哥,師叔騙你的。”

“此話怎講?”

“師叔說沒救了的意思是暫時死不了,但是離死不遠了。”

傅長隨木著臉想,這有區別嗎?

“我需要出谷一趟。”裴懸正給田字格里長勢甚好的藥草澆水,既糾結又揪心,擔心他出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藥園子裡的稀世藥草誰來照顧?

傅道長有些懵,太虛還生死未卜這大夫就要跑了?

“師叔,你不會是要去南疆吧?”商羽猛然想起她懸師叔的特性,疑難雜症必須到病源頭去根治。那位中蠱毒的道長怕是沒時間等,所以師叔這是要直接去南疆找這蠱毒的根源。

傅長隨不太明白,裴懸明明醫治的很順利,怎麼突然就要去南疆了?那地方的人聽說都不太友好,洛道的屍人似乎與五毒教有關。裴懸若出了意外他們純陽宮真不好向萬花谷交代。

裴懸用小豆子砸傅長隨的額頭,輕描淡寫道:“萬花谷的醫術雖是五毒毒術的剋星,但毒蠱可是分開的,裡邊那位道長不止被下了蠱,還中了毒。這毒我是解了,但蠱就不太好除。五毒蠱術向來厲害,我只知一二,要想根除,必須得親自去一趟南疆。”

“那太虛師兄他……”

“你且安心。”裴懸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翻撿暴曬的藥材,長髮垂到胸前,“裡頭的蠱蟲喜地氣,用地龍特製的藥粉塞住口耳能使它們休眠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我們跑一趟南疆。”

“事不宜遲,咱們是否該上路了?”

裴懸慢悠悠的收藥材,回道:“不急,明日再走。”

商羽聽說要出谷,扯著裴懸的袖子撒嬌也想跟著一起去。裴懸直截了當的回絕,原因是他不想分心照顧一個淨會搗亂的小孩。小姑娘含著一泡眼淚跑掉了,傅道長猶豫再三還是追去了。

小姑娘揪著花海里的藥草,停在東南處的生死樹下,憤憤的用腳踢地上的泥土。傅道長安靜的跟著商羽,直到小姑娘發現他。

“道長哥哥,師叔是不是脾氣很壞!”

傅長隨沒有答話反問道,“你知道我跟了你多久嗎?”

商羽愣了愣,“不是剛找到我?”

“從你跑出來就一直跟著你,如若在危機四伏的地方,是十分危險的。商羽,裴懸是不想你受傷。”

小姑娘嘟起嘴,道:“我知道啊,可是師叔嘴很壞,老說些人家不愛聽的話。”

“既然明白,又何必生他的氣。”傅道長拍了拍商羽的腦袋語重心長。

商羽仰著頭看傅道長,問道:“道長哥哥,懸師叔欺負你那麼那麼多次你都不會生氣的嗎?”

傅長隨眉目溫柔,嘴角輕輕勾出一抹弧度,道:“他很好。”

第九章

人道君子如風,藏劍西湖。

以翩翩貴公子示人的藏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