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陽師兄失笑,“咱們這雖然是初夏,你去到那還是冷的。”他這個師弟怕冷,想要去見人卻偏偏不敢去,一提到華山純陽宮那張溫潤的臉就憤怒的扭曲了。他們江南這地兒山好水好天氣好,人也水靈,季節明顯。不似那遙遠的山上,終年飄著雪,再聰明的人都得凍成傻子了。不過也只有那個地方才能出產負劍而立飄塵入仙的人啊。
“……那能怎麼辦?”畢竟那人是他的兄長,分開了十幾年才見過那麼兩回,一次是十年前的名劍大會,一次是跟著師兄去長安正巧遇到下山辦事的兄長。葉長風還懷疑過,是不是純陽那群牛鼻子天性如此,怎麼兄長一入純陽性子就變得更加一本正經更加不食人間煙火了。
“大會結束後再去吧。”
“反正我對‘品劍’沒什麼心思,還是收拾東西早點出門的好。師傅還在洗心堂會客麼?”葉長風十年前觀賞過各路英雄豪傑的比試,收穫頗豐。但今年卻興致缺缺,主要是重劍未煉成所以有些灰心。他的無雙師姐還說過他沒練成是因為心不夠靜,要怎麼靜?再靜就兩腿一蹬駕鶴歸西了。
正陽師兄點頭,“也好,你與師傅說一聲。”
葉長風整了整衣襬,腦後的長馬尾甩了甩,貼著牆壁竄了出去,轉眼就不見了蹤影。空中只留了一句餘音:“師兄,勞煩你了。”
“唉……小混蛋。”
葉長風足尖剛碰到地,院子裡正在練習四季劍法的師弟師妹們便呼啦一下衝上來,流風師妹首當其衝,把他圍了個水洩不通。
“長風師兄!”
“師兄……”
葉長風額頭隱隱發疼,這個流風小師妹一向是所有人最頭疼的孩子,語不驚人死不休,但偏偏長的乖巧嘴甜又十分的惹人疼愛。
“師兄,你已經好幾天沒給我們講故事了。”
葉長風抱起流風坐到一邊,其他小鬼頭們也跟著他移動過去。葉英不怎麼管教他,實行放養政策,他經常能跟著師兄師姐們外出,因為年紀小所以再遠也只去了蜀中唐家堡和南疆五毒教。當時還是個小蘿蔔頭的葉長風被屍人追出幾里地的感受猶在。再後來,葉英就把他給扔到劍冢裡,再沒給他踏出藏劍的機會。
“師兄師兄。”流風揪著葉長風的耳朵把他喊回神,“天策的小狼崽子來的好早,正陽師兄前腳剛到他們後腳就跟來,大莊主才會過他們這會已經不在洗心堂了。”
“流風……小狼崽子是誰教你的?”這丫頭膽子也忒大了,東都之狼被喊成小狼崽子……
流風眨了眨眼,包子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茶棚的說書先生啊,李統領是東都之狼,像我一樣年紀的不就是小狼崽子麼?”說著還比手畫腳的指了指隔壁的院子,“他們耍槍可好看了,但是信使哥哥說他們都是臭流氓讓我別和他們玩。”
“臭……不好這麼說人家,流風。”流氓,天策府是有多招人厭啊……
流風委屈的對手指,“可是,我聽見有個人說……”
流風的話還沒說完,隔壁的院子就傳出個震天響的吼聲,“李承恩你大爺!”震得枝頭的鳥兒都驚慌的撲騰飛遠了。
“……”
葉長風嘴裡那句“天策是保家衛國的英雄”被他吞了回去。
小雞崽們面面相覷,然後一齊看他們師兄。葉長風笑了笑,眼裡劃過一絲興味,領著一群師弟妹們走了,“走我們到亭子裡去,師兄給你們講故事。”
“好誒!”
與此同時,隔壁院落的屋內。身穿盔甲手持長槍的天策將士筆直的站著,駐地長槍上紅纓飄揚。旁邊還有個身穿便服面容英俊的男人,他撐著下巴看面前的人怒氣衝衝恨不得把手裡的信件給捏碎。
“你冷靜點。”
“冷靜?”把長槍立在地上,年輕的將士把捏皺的信件重重放在木桌上,“方才問候師傅的又不是我,我自然會冷靜。”
“嘖嘖……”那聲怒吼自然不是穿著盔甲的將士而是淡然喝茶的這位,只見他撩開擋住眼睛的髮絲手指敲了敲桌面,修長的指節因為常年握槍行軍磨出厚厚的老繭,高大的身軀靠在椅子上,“為了一把劍來這拼死拼活,有啥用?”
“江湖傳言‘藏劍五劍,得一為尊’,師兄你沒聽過麼?”
男人有神的雙眼盯得自家師弟頭皮發麻,“咱們用槍的又不用劍,上戰場的時候背個劍去做啥?讓敵人笑死?”
“……”
“來參加的人各個都是武林豪傑使劍高手,一劍下去倒一排,咱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