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被執意到近乎偏執的復仇矇蔽，不再被毀天滅地的絕望掙扎包圍而無法自拔，在那個人面前的時候，佐助就只是佐助，他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罷了，他會生氣，會耍賴，會吃醋，會害羞，會霸道，會不講理，會鬥嘴，會露出發自內心的微笑，他不再孤獨，他不再黑暗，他很幸福。

鼬又何嘗不是如此？

說到底，鼬也只不過是個大孩子，卻揹負了太多太多。可是在面對佐助的時候，他不是那個曉組織裡冰冷殘酷的朱雀，不是木葉暗部裡那個強大漠然的分隊長，他只是宇智波佐助的哥哥，只是一個溫和善良的兄長。

或許，這也才是真正的鼬。

如果，他們都不曾揹負那些沉重的話。

那些曾經有過的不甘在這些時日裡統統消失不見，看著他們的時候，水月突然就忍不住想要微笑，有種很幸福的感覺。

只是看著，就會覺得幸福。

即使失去了記憶，也不會改變什麼。

因為……

水月睜開眼睛，天際的流雲映在眼底緩緩飄過。

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變成怎樣，佐助仍然是佐助，鼬仍然是鼬，只要佐助還是佐助，鼬還是鼬，那麼他們就一定會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彼此，愛著彼此，沒有任何另外一種“如果”。

……

……

“是重吾啊。”

“鼬桑，好久不見。”

“嗯，佐助，他們是你的同伴吧，你不打算介紹一下？”

“重吾你不是已經認識了，那個是香磷。重吾，水月呢？”

銀髮少年坐起來伸了個懶腰，縱身一躍跳下房頂，兩步跨進屋子：“我在這裡，一直趕路快餓死了，我是水月，我說鼬哥，有吃的沒有，想死你的廚藝了……”

“你這個笨蛋水怪，就知道吃！”

“喂喂，香磷，你沒必要這樣表達對鼬哥廚藝的嫉妒吧！”

“你說什麼！”

……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看著兩位顧問的背影消失在火影辦公室的門外，鳴人有些脫力地用手支撐著自己的額頭。

“以前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是我沒有能力，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經是火影了……”

“火影？那麼，我是不是應該感謝火影大人的好意了？”

“佐助，你……”

“鳴人，現在你依舊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並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會如你所想的那樣發展……”

鳴人把臉埋進臂彎裡。

或許佐助說的沒錯，事到如今，自己仍然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火影，也終究不是可以隨心所欲的啊。

想想就覺得有些洩氣，這麼多年，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麼啊！

很多年前，沒能阻止他走向大蛇丸，是因為自己太過弱小，沒有能夠阻止他、帶回他的力量。

很多年後，在外修行了三年的自己與他再次相逢，仍然無力改變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再次與大蛇丸和兜一起消失。

沒能及時趕上那場兄弟之戰，沒能與他完成宿命的一戰，或許真的像自己當初說的那樣一起死去也沒什麼不好，總比這樣一再錯失要好過很多。

沒有力量，努力修行，然後擁有力量，直到現在當上火影，可是結果卻從未改變什麼。

留不住，阻止不了。

我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這些年，到底在做什麼啊！為什麼還是這樣無力？

想到前些日子的事，鳴人雙手抱住腦袋。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對佐助做出那樣的事？！我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笨蛋！”剛剛進門的小櫻看到鳴人的樣子瞬間火大，“你又在偷懶！”說著，拳頭已經打上金黃的腦袋。

“小櫻，”鳴人雙手抱頭，一副委屈的樣子，“怎麼說我現在也是火影，你稍微留點面子給我嘛。”

“我們已經很習慣你這個樣子了，也沒什麼吧。”跟著進來的鹿丸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唉，有你這樣的火影還真是麻煩吶。”

看著有木葉“軍師”之稱的鹿丸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鳴人撇嘴：“你還不是一樣，總是張口閉口麻煩麻煩的。”

眼尖的瞥見小櫻逐漸握緊的拳頭，鳴人立刻換上一副笑臉，雙手舉在身前：“吶，小櫻，我剛剛是在想事情，絕對沒有偷懶。”

“哦，是嗎？”小櫻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