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嚥了口口水之後點頭,“是的,我想我能夠明白。”
“那麼既然如此,等霧戰開始之前,我會再次來這裡接你們過去的。”風間止展現出一個溫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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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六道髑髏很厲害。
抱著Lucia,風間止遮蔽了識海和自己想法的連結。他似乎心不在焉地在手上轉著術力幻化出來的晶白毛筆,狀似認真地閱讀著手中的書。
“直到現在,凡是我當作最真實、最可靠而接受過來的東西,我都是從感官或透過感
官得來的。不過,我有時覺得這些感官是騙人的;為了小心謹慎起見,對於一經騙過我們的東西就決不完全加以信任……”
一切都是建基在謹慎上的。他為了保護自己,為了守衛那個現在還不見蹤影……或者受應該是到手了1/42的73做了那麼多事,早就沒有了回頭路。即使如此,他仍舊小心謹慎地隱藏著自己,不讓自己這個原本幾乎出場次為0,現在也仍舊應該是不存在,卻偏偏在某種程度上異常活潑的人物被身居高位的瑪麗蘇注意到。所以他無法理解,究竟是處於怎樣的一種心態,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孩會如此強勢地出場,毫不避諱地給自己一個這樣的名字。
“我怎麼能否認這兩隻手和這個身體是屬於我的呢,除非也許是我和那些②瘋子相比?那些瘋子的大腦讓膽汁的黑氣擾亂和遮蔽得那麼厲害,以致他們儘管很窮卻經常以為自己是國王;儘管是□,卻經常以為自己穿紅戴金;或者他們幻想自己是盆子、罐子,或者他們的身子是玻璃的。但是,怎麼啦,那是一些瘋子,如果我也和他們相比,那麼我的荒誕程度也將不會小於他們了……”
是的,那個六道髑髏的存在實在是太過巧合了一點……應該是在他出現的那一瞬間,規則通知了與她身份有關的三個人,六道骸、千種和犬,她的身份……這很常見,顯然,很多瑪麗蘇憑空出現的時候規則都會選擇這種方式完成兩者的交易。
“雖然如此,我在這裡必須考慮到我是人,因而我有睡覺和在夢裡出現跟瘋子們醒著的時候所做的一模一樣、有時甚至更加荒唐的事情的習慣。有多少次我夜裡夢見我在這個地方,穿著衣服,在爐火旁邊,雖然我是□地躺在我的被窩裡!我現在確實以為我並不是用睡著的眼睛看這張紙,我搖晃著的這個腦袋也並沒有發昏,我故意地、自覺地伸出這隻手,我感覺到了這隻手……”
是的……冷靜下來之後有些事情就變得簡單而清楚起來。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顯而易見,甚至在自己表示自己和六道骸有一些微妙的溝通方式時也只是在擔心於自己的身份問題,不可否認於六道骸的實力,他也的的確確察覺到了這個突然冒出自己記憶的妹妹有問題。所以,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止”的名字以及這個時候能夠和遠在義大利水牢裡的六道骸溝通意味著什麼。
這說明了她本身沒有過多地去注意被炮灰了的庫洛姆髑髏,或者是不在意能夠和六道骸聯絡這件事情本身。
“那麼讓我們現在就假定我們是睡著了,假定所有這些個別情況,比如我們睜開眼睛,我們搖晃腦袋,我們伸手,等等,都不過是一些虛幻的假象;讓我們就設想我們的手以及整個身體也許都不是像我們看到的這樣。儘管如此,至少必須承認出現在我們的夢裡的那些東西就像圖書一樣,它們只有摹仿某種真實的東西才能做成……”
在她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前,她必然知道庫洛姆髑髏的存在,然而她卻仍然選擇了這樣一個幾乎是靶子一樣的身份,顯然是有所仰仗並且能夠保證,被人間蒸發的會是原來那個脆弱的孩子,而不是自己。結果在找不到庫洛姆髑髏這個人的前身之後,她仍舊有這個膽子去找千種和犬也就是說明了……
現在一切都還尚且被蒙在霧中看不真切。
風間止合上書本,對畫著墨竹的天花板清冷地念出剩下的話。
“有一個上帝,他是全能的,就是由他把我像我現在這個樣子創造和產生出來的。可是,誰能向我保證這個上帝沒有這樣做過,即本來就沒有地,沒有天,沒有帶有廣延性的物體,沒有形狀,沒有大小,沒有地點,而我卻偏偏具有這一切東西的感覺,並且所有這些都無非是像我所看見的那個樣子存在著的?”
“還有,和我有時斷定別的人們甚至在他們以為知道得最準確的事情上弄錯一樣,也可能是上帝有意讓我每次在二加三上,或者在數一個正方形的邊上,或者在判斷什麼更容易的東西(如果人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