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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第87章 真龍

高遠怎麼也沒想到,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等待他的會是這樣一番羞…恥的情景。兩個內侍將全身光…裸的自己死死按在打滿熱水的浴桶裡,後…庭朝上,安靜的蕪房裡只有水流滑過肌膚的輕微聲響。早知道帝王無情,他卻從未想過僅僅因為一句話他便被奪了堂堂七尺男兒所有尊嚴和驕傲。

他和無數伺奉過這位荒…淫帝王的侍官一樣,被迫用身體去一遍遍的體悟和領會什麼是三洗一潤,什麼是蘭湯玉脂。三日前的瓊林宴仿如隔世,君王英俊溫潤的面容猶在眼前,那低沉卻飽含情…欲的聲線如同魔咒在耳邊環繞不休:“愛卿可知,何謂膚如凝脂,面若春桃?在這死氣沉沉的御宴上,唯有愛卿一人純淨如清泉,激…蕩似焰火。當真是酌君一杯,如沐春光。君臣相合自然家國興旺,不如今晚便隨朕同遊寢殿,共赴**如何?”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縱然萬般不願,高遠也不會拿全族人的生死來做賭注。十年寒窗不過一個時辰便盡數化作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談,紫禁城巍峨的正陽門沉寂在幽深的黑暗裡,恐怖詭異,好似荒獸。

蕪房不大,在一遍遍被內侍清洗身體之後,早已被濃厚的霧氣遮蓋。紋印在高遠左胸上的繁複圖案被充盈的水氣漫過,越發顯得豔麗妖邪。高遠想起了自己的老父親閉眼之前的最後一句話:“此印乃是高家世代被武神庇護的憑證,高家血脈純正者若誠心祈求便可喚武神踏破虛空,於千里之外施與援手,仙魔無懼,可保性命無憂。”

高遠低垂著頭,被熱水浸溼的頭髮柔順的貼在額角,掩蓋了他眼中的憤恨。終於他下定決心用灼熱的手心死死蓋住胸前的印記:“若是漫天神佛有靈,便應了小生最後的心願吧,只求我與暴君死生不復相見!縱然魂飛魄散亦毫無怨言!”

人生長恨水長東。人有七情六慾,然最為激烈和鮮明的當屬恨。高家傳承數百年無一人能召喚出仙魔,皆因他們不知武神本屬暴虐,唯有極致的恨方能在萬千虛空中激起一抹閃光,降神臨世。高遠這心願狠厲決絕中隱隱帶著逆天改命的霸氣,卻是陰差陽錯讓他胸前的神印熊熊燃燒起來。

刺眼的金光之後,一個清俊飄逸的少年遠遠從虛空中朝高遠緩步走來,素白衣襟落雲水秀,織細的手腕上提一盞白絹罩面的玉兔燈籠,當真是仙肌玉膚,毫無一絲俗氣。畸零的光斑順著玉兔燈籠裡的燭火安靜的投在浴桶裡的水面上。恰如一匹華貴的銀練瞬息間就把高遠包裹其中。

少年聲線清朗,正氣浩然卻又不失溫潤:“高家嫡子,百年後點燃神印可有何為難之心願?雖奉先和修遠徜徉萬千小世界不知所蹤,我與他命輪交錯,自當替他了卻這段因果。汝但說無妨,吾必將盡力達成,也算是樁仙緣善果。”

高遠容貌本就出色,此番只和這半大的仙童一個照面便被攝去心神再也移不開視線了。當即彎下…身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恭敬:“不知仙師名號,是否與高家祖上有舊。觀仙師形貌,修眉善目雲水之姿當不是殘忍暴虐之仙魔。”

于吉耐心聽他饒舌,不過片刻便神情愉悅的輕笑出聲:“汝品相端正,清氣繚繞,又怎能讓奉先走下通天路?我與武神乃是多年故交,汝但有所求,吾必應之。”

高遠聞言頓時安下心來,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吾只求仙君能救我出苦海,與那金鑾殿上的暴君生死殊途,黃泉彼岸不再見!”

于吉面無表情的搖了搖腕間的銀鈴,四周白氣好似雲濤霧浪翻滾不休。片刻後,霧散雲消高遠還是光著身子被裹在銀練裡。于吉滿臉喜氣的對著高遠點頭:“汝不必憂心,那九翼神虎雖暴虐無常與你卻是在三生石上定過誓約的,必會好生待你。你且記得時時教化他好叫這天下蒼生少受些苦楚才是。”說完這番話,于吉也不想向一個凡人多解釋什麼,徑自施了個法訣離開了。不過高遠身上那個銀練一般的法寶卻沒有收回來,也算是對這段因果有了個交代吧。

仙中無歲月瞬已千年,于吉久未下凡根本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朝代,只憑著難得的好奇心在集市上走走看看。暴君亂世,看似繁榮的集市卻並不安穩。生計艱難之下便有不少兇暴的人起了害人的心思。于吉的本身一如千年以前,面容清俊衣著華貴身邊有沒有身強體健的護院跟隨,自然很快就成了城中地痞們的目標。

他這樣討喜的容貌,隨便賣到男館裡也能得個四五十年銀子,對一般人而言已足可保一年酒水不斷,衣食無憂。于吉對反間的印象還停留在治軍嚴謹的西涼城印象裡,自是對凡人毫無防備。很快便被一群體形彪悍的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