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其妙,赫爾加長嘆一聲上前替下了他:“我來吧。”她摸出魔杖對傷口唸了一個止血咒,又同樣處置了另一隻手的傷口,卻沒有直接清理掉血跡,而是摸出一個水晶瓶把那些血都收集進去,看得戈德里克一陣迷茫。
赫爾加丟給他一個“你敢說出來有你好看”的眼神,手指卻安撫地擦去了薩拉查額頭的冷汗,輕輕拍撫著他的後背,聲音放得很低很溫柔:“好了,小薩拉,沒事了。”
少年漸漸恢復了平靜,耳根帶上了一抹可疑的粉色,默不作聲地睜開眼睛與赫爾加並排走向馬車。赫爾加心情複雜地看著他緊攥著手中的蛇杖,問:“這麼多年,還沒好?”
“嗯……”他模糊不清地應了一聲,把臉埋進了兜帽的深處,似乎不想就這個問題多說一句,只是加快了腳步。
“喂,那個……”狀況外的戈德里克還站在原地,兩個手指拎著那隻龍皮手套,望著兩個人的背影,“這個你還要麼?”
“滾!”忍了半天的少年終於爆發了,揮手一個惡咒抽了過去,力道比剛剛的那一記要凌厲許多,金髮青年慘叫著飛進了樹叢。施暴者看也沒多看他一眼,直接跟著赫爾加坐進了馬車。
片刻,頭上掛著幾片樹葉的戈德里克也幻影移形進車裡,坐在兩個人的對面:“嗚……出手真狠。不過,這樣就扯平了。”赫爾加含笑瞟了他一眼,看得他一個激靈,薩拉查則乾脆拿他當了空氣。
“裝什麼成熟!再叫我赫奇帕奇小姐,哼哼……”赫爾加的微笑非常溫和。少年半晌沒有出聲,喉結艱難地動了一下,終於屈服了:“好吧,赫爾加。”
“這才乖!”赫爾加滿意地用鵝黃色的羽毛扇掩住嘴巴咯咯地笑了一會兒,又撐起下巴打量起少年清秀的側臉:成長中的少年面部還帶著柔和的線條,不過五官已經開始現出成年人的硬朗。
“這幾年每次我來都趕上你在禁林裡修行,一回都沒見到,沒想都長這麼高了。如果不是看到雷克斯,我也不敢肯定是你。”她伸手在少年的臉頰上捏了一把,扁了扁嘴:“唉,沒肉了,手感比當年差了很多啊……還是小包子捏起來好玩。”
薩拉查無奈地嘆息一聲推開她的手,又向馬車車窗的方向挪了一點,銀色眼眸盯著窗外快速後退的樹影:“我已經快成年了謝謝。”
“啊?”戈德里克停下了整理頭髮的動作,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少年,滿眼懷疑。覺察到他的目光,薩拉查周身的寒氣加重了幾分。赫爾加笑出聲來,向戈德里克解釋了一句:“他說的成年不是你理解的那個。”她在少年頭上輕輕一拍:“切,斯萊特林成年了也一樣是小鬼!”她交疊了雙手坐正,表情嚴肅了幾分,“好吧,現在說正事。這麼晚了為什麼你會在這裡?我可不覺得羅伊納會放你……出來夜巡。”
“路過。”薩拉查答得非常乾脆,手指輕輕地撫著蛇怪雷克斯頭頂的羽毛。變小的蛇怪有著與他一樣的銀眼,溫順而無害。
赫爾加對他的回答翻了個白眼:“路過的含義有很多種,無意的,刻意的,反覆的,你說的是哪一種?……不準回答你只是睡不著出來走走!”
薩拉查沒有作聲,糾緊了手中的蛇杖,赫爾加只是擴大了臉上的微笑:“乖,招了吧!我保證,不會告訴羅伊納的。”
沉默片刻,少年才開口道:“威塞克斯上個月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的進犯,被我們打退了。雖然殿下說他們短期內不會再來,但我還是有些擔心。現在他們的風頭正勁……你們一路走來,應該比我清楚。”
“啊,”赫爾加的目光也放遠了,“我知道。不過,發生了什麼事,讓你對羅伊納的防禦咒和迷惑咒都放心不下?只不過是些麻瓜,不是嗎?”
“有泥巴種在!”薩拉查恨恨地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個詞,“那些所謂的‘先知’和‘使徒’。普通的麻瓜驅逐咒瞞不過他們。”
這些詞讓赫爾加露出了幾分複雜的神情,她將一隻手放在少年的肩上,安撫地拍了拍。薩拉查平靜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最危險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了霍格莫德,那時殿下受了傷,到現在也沒有痊癒。”
“我知道,”赫爾加輕聲說,“放心吧,我就是為這個來的。不過這次羅伊納知會我家族的出行名義是履行與肯特·布萊克的婚約,”“婚約”兩個字他說得很是咬牙切齒,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以後我就不會再離開魔都了。”
薩拉查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放鬆的意味,但下一刻,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3 好姐姐羅伊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