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出來就別猜了,隨他們去唄,跟咱們有什麼關係!”白玉堂一副冷冽無所謂的樣子,安靜地坐在旁邊聽展昭和趙禎分析,偶爾才插上一兩句話,倒似事情跟他沒關似的。對他來說,這事再簡單不過了,白家如此不堪入目,他也已經說明不會跟他們相認,那他們就再沒瓜葛。這訊息不訊息的,不過就是一件耽誤了他和展昭相聚時間的大壞事而已。在他心裡,血緣遠沒有感情重要。就像現在,整個白家加一塊,也沒法跟展昭比。
聽到白玉堂不耐煩的話語,趙禎無奈地指著他訓道:“廢話,當然有關係!要是他們想讓你去給白錦堂捐腎,或者把你當棋子去對付白錦堂,甚至在白錦堂不行了以後讓你接管白家,你以為你不理會就行了。給人害得骨頭都不剩,你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展昭見白玉堂滿臉的不服氣不樂意,安撫地拍拍他的胳膊,“玉堂別煩。這事既然咱們猜不出來,乾脆就別猜了,直接去找白錦堂問問。是真是假,是誰作怪,就都清楚了。”
“問他?”趙禎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他要是心懷鬼胎,會承認才怪。就算他心裡沒有貓膩,換腎這麼大的事他也不會承認。這事一公佈,白家非大亂不可。”
“不是還不確定他是不是有病需要換腎嗎?再說他承認不承認的都不要緊,看他的態度就能估摸出個七八分。他要真是病著,對玉堂不懷好心,這也可以讓他知道,咱們已經清楚這事了。要是他沒別的想法,咱們也好放心,省得整天都得提防。”
趙禎點點頭,“這樣也好,主動出擊,免得總這麼被動,讓白家牽著鼻子走。今天冒出來個訊息,明天冒出來個陰謀的,不幹別的,光伺候他們了。”
接到白玉堂約他喝咖啡的電話時,白錦堂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這個弟弟,在僅有的幾次會面裡,每次看他都跟看空氣似的,毫無溫度。哪怕是冷冰冰的也好啊,也算是有感情是吧,可偏偏就是什麼都沒有,完全地忽視。白錦堂也清楚,之前編造的身世傷了玉堂的心,他也很現實地做好了打持久戰的心理準備,別說一起喝咖啡了,他就沒指望弟弟能給自己什麼好臉。這白玉堂一主動約他,他能不激動不興奮?放下手頭的事,白錦堂立刻就往K市商業街趕,快樂得全身每個細胞似乎都透著微笑。
直到白玉堂淡淡的眼神射到他身上,激動的白錦堂才總算恢復到了正常溫度。察言觀色對他來說是生存基本技能,不需要第二眼,他就發現事情的發展跟自己預計的大不一樣,天上沒有憑空掉餡餅,就算掉了,看這架勢也是肉餅砸在素食人的腦袋上,說不美好是輕的。在玉堂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態度無比懇切地道歉,“玉堂,那天的事真對不起——”
“都過去了,不必提了。”白玉堂胳膊支在桌上,捧著精緻的咖啡杯,淡淡地開口。
“你能想開就太好了,我很擔心你不開心。”
“我不會為沒所謂的人不開心,不然我這十八年就沒有開心日子過了。”
沒所謂的人啊!原來是沒所謂的人!白錦堂心裡又是苦又是疼,想開口卻又無可辯駁,十八年的日子,他們都不曾參與,不知道他的好惡,不知道他的喜怒,本來不就是沒所謂嗎?“對不起,都是我們不好,讓你吃了不少苦——”
“沒有!”淡淡的語氣突然多了些溫暖,“展昭和爺爺很疼我,禎大哥盧大哥他們也都對我很好,我沒吃過什麼苦。”
“玉堂——”
無視白錦堂尷尬痛悔的表情,冷冷地在心裡斥一句“真會做戲”,白玉堂打斷他直入主題:“我今天約你,不是談這些的,是有件事想問你。”
“你問,我一定認真回答你,不會再騙你。”白錦堂馬上保證道。
“你是不是身體不好?在打聽換腎手術?”白玉堂不想兜兜轉轉地跟他繞彎子,展昭晚上的飛機就要走了,他可不想浪費時間跟他周旋。
“換腎?誰跟你說的?”白錦堂霎時愣住,倒似被驚到了一般。
白玉堂避而不答,直盯著他的眼睛仍是問道:“是不是真的?”
“不是。”白錦堂只是稍稍一呆便恢復了正常,毫不猶豫地否認。他看著對面表情淡漠的玉堂,突然嘴角上揚,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找你是為了換腎?你這對我偏見也太大了。別說我沒這個病,就是我有這病,你是我弟弟,我也不會這麼做的。”
“什麼親弟弟,我沒想認你。”
“不管你認不認,我們都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玉堂,不管你怎麼不待見我,不待見白家,我都不會傷害你,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