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想,丁月華和其他那些女人都沒戲了,貓兒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其實白玉堂帥氣瀟灑、狂放不羈、才華橫溢,每日裡都是神采飛揚,比溫雅的展昭更加能吸引人的眼球。只是他性子冷淡,情書和示好資訊收了一堆,一幫子男男女女的愛慕者卻都不敢隨意黏上來,讓他的生活少了許多麻煩。而對他來說,或許是自幼接觸到的婚姻悲劇太多,徹底影響到了他對婚姻的認知和態度。白玉堂對女人、婚姻都不感興趣,反倒對智化婚姻是束縛、打死不能進圍城的理念萬分贊同,從沒想過談戀愛交女朋友的事情,結婚就更沒想過了。
他想的是現在的生活很幸福,他要等畢業之後回家,跟展昭一起過一輩子,再也不分開。如果說他對此有什麼期待的話,那就是他不希望他們的生活中有其他的人夾雜,尤其排斥想要成為展昭另一半的女人。但他始終沒有意識到,這是為什麼?
或許長久以來,他們的生命裡只有彼此,手牽手共同走這坎坷不平的人生路,那浸到兩人血液骨髓裡的愛本就分不清究竟是何性質。總之對白玉堂來說,初初知道內心情感,便已與展昭相愛多時,相守多年,所以他沒有太多錯愕,沒有愛情終於到來的狂喜,也沒有太深刻的悸動。有的只是幸福和踏實,彷彿他租有的那個隨時可能交出的心愛之物,突然變成了他的,人生突然就少了不確定因素,讓人安心。
第二天上午,白玉堂腰痠背痛地醒來時,展昭還沒睜眼,貼的很近地抱著他。窩在展昭懷裡,淺淺的笑容浮上臉龐,輕輕伸出右手撫摸他緊閉的眼睛、高挺的鼻樑,和豐潤的嘴唇。摸著摸著,就像被那唇誘惑了一般,白玉堂悄悄地把自己的唇貼過去。觸碰的瞬間,那唇似乎有輕微的抖動,白玉堂立刻停下來不再亂動。不過輕吻有輕吻的魅力,唇上那清晰立體的觸感,和直達心底的細微動作,讓白玉堂很是著迷,好奇地伸出舌尖去探那嘴唇的味道。
白玉堂偷親的快活,把展昭當成大娃娃一樣玩得不亦樂乎,裝睡的展昭卻再熬不住了,不由輕笑出聲,抱著白玉堂的手臂緊了緊。白玉堂見自己的小動作被發現,禁不住有些微羞赧,腦袋往下一縮,躲到展昭懷裡不看他,老鼠爪子摸到展昭手臂上狠狠擰了一把,作為對他裝睡騙人的懲罰。
“怎麼了?我身體沒問題讓你失望了?”展昭似乎沒覺出手臂上的疼痛,只顧輕柔地摸著白玉堂的頭髮調笑。
展昭笑得輕鬆,白玉堂卻從這輕鬆裡突然覺出味兒來了,臭貓這樣子,肯定不是跟自己一樣,昨天才突然明白過來的。一直以為他是因為爸媽的婚姻失敗有陰影,才不找女朋友結婚的,現在看來還真是需要重新考量一下。
凡事就怕琢磨,越琢磨越覺得展昭有問題,原本就不多的一點兒羞赧瞬間忘到腦後了,從他懷裡爬出來,笑眯眯地盯著展昭的眼睛,“老實交代,什麼時候動的歪心思?”
“哪有啊,我就是最近才——”白玉堂笑得天真純良,展昭腦中卻立時拉起了警報,這個問題需要慎重回答。展昭可不會承認,自己在感情的事上生生瞞了玉堂六年多,這要是讓他知道,只怕自己性命堪憂,懲罰虐待都是輕的。
“撒謊!你沒有,為什麼一直不找女朋友?”青梅竹馬就這點不好。彼此太過了解,什麼謊言都沒法說,一說就漏洞百出。
“沒遇到喜歡的。”這個理由展昭用以打發了不少人,次次有效,可是這一回,白玉堂拉長聲音,長長地“哦”了一聲,“原來你一直都不喜歡我。”
“不是,我是說沒遇到喜歡的姑娘。”展昭一看他誤解,一時也顧不上是不是故意的,趕緊解釋。
“哼!騙子!”白玉堂狠狠地又在展昭胳膊上掐了一把,貼心地沒選在剛才擰過的地方,然後轉身就要下床。嚇得展昭趕緊拉住,雖然自己注意了分寸,到底也是折騰了半宿,這鬧個不停的還真當自己是有問題的不成,“小心點兒,看弄疼了,快老實待著。你別亂動,我跟你說。”
白玉堂這才老實地躺回來,任由展昭給他不輕不重地揉著腰,吩咐道:“不許撒謊!”
不撒謊不行啊,不撒謊怕我活不成。展昭略一思忖,儘可能地把自己動心的時間拉短,“我也是這半年被丁月華他們纏得沒法,才發覺咱們的感情發生了變化……”
白玉堂心想,自己為展昭身邊的鶯鶯燕燕擔憂了這麼多年,都沒明白其中關竅,展昭沒明白也屬正常。而這半年忙活白家的事,貓兒瞞著不說也情有可原。事實證明,他還是想的太善良了,從不騙他的展昭,這次實實是對他撒了個大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