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理鄴縣——我是不是做錯了?”
曹操說到這裡,疲倦閉了閉眼:“你和曹丕都是我的兒子,我看得出來你們心中所想所掩飾的東西。我對此,並不反對。但是,曹植。”
“但是,曹植。我要你記住。”
“倘若——倘若有朝一日我立你二哥為世子,我要你千萬不能同他去爭。哪怕屆時有無數人支援你,你也不能爭!”
曹植呆立在原地。他眼眸微縮,渾身泛出一股冷意,難以剋制地攥緊了拳。
曹操恍若未見。
他只捏緊了曹植的肩膀,在他耳邊道:“曹植,你聽到了嗎?”
曹植回神。
他微低頭凝視曹操的眼睛,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比曹操高這麼多了。他眼中充滿了血絲,蒼老也好,疲憊也罷。曾幾何時他的父親竟已如此垂垂老矣,甚至像個普通父親一般,擔心他們爭奪家產?
曹植終究還是嘴唇微動,在他希翼並著信任的目光裡緩緩點頭。
曹操閉眼。
他放開對曹植的桎梏,緩緩躺回床裡:“……回去吧。”
曹植退了出來。
五月的鄴縣,總歸是陽光普照的。籠罩在曹植身上,彷彿也能微微驅散他心中的冷意。
他忽然很想見見郭嘉,等到回神時,人也已站在了郭府前。
郭奕正要出門拜訪朋友,瞧見曹植正呆呆站著彷彿要將他們家大門都盯出一個洞來,心下有些無語:“我都不知道,原來師兄你這麼喜歡曬太陽。”
曹植笑了笑,邁步進去,與郭奕錯身而過。
郭嘉正在研究棋譜。瞧見曹植,勾了勾手指:“過來,陪我看看這棋局何解。”
曹植安然坐下。
兩人研究許久,直到此刻再無法從棋盤上找出破解之法,郭嘉方才淡道:“說吧,你找我何事?”
曹植有些無奈:“為何一定是有事才能找先生呢?”
郭嘉笑了笑:“時間不對。”曹植通常隔幾天才能來找他一次,卻不會在此時此刻。
曹植嘆了口氣:“先生總是如此清醒,真叫我傷心。”
郭嘉挑眉不置可否。
聽過曹植將一切說出,郭嘉道:“主公這麼說,在我看來,有以下幾點意思。”
“他這麼說,首先是在提醒你,上次一事做得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