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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惇長子,夏侯惇戰功顯赫,然而他的這位長子于軍營之中卻並無大多建樹,但勝在他參軍多年經驗不錯,對曹家更是忠心耿耿,因而被曹操留下守城。

十二月襄陽,天氣已十分冷了。不知為何,這一年的襄陽居然尚未落雪。

曹植站在襄陽城頭眺望南方。眼前籠著一層薄霧,也不知何時才能消散。

襄陽位於襄水之南,荊州與江東可以藉著長江前來偷襲。而最近幾日又是霧氣茫茫,根本瞧不清百步之外的任何景象。

這大大增加了守城難度。曹植詢問當地百姓,得知近期應當不會下雪後,命士兵一則不斷打水從城牆上往下澆,二則自城牆外,每隔百步挖掘一條寬、深各為三尺的溝壑。

眾人一頭霧水。

他們對曹植並不瞭解,也無法知曉這位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四公子究竟是一個草包,抑或當真有著什麼無人知曉的才能。然在軍令如山不得不服,他們只能半是抱怨,半是無奈地去打了水,不斷潑到城牆上。

許是因身體不好的緣故,除了曹植,郭嘉也被留了下來輔助守城。

他自然是一眼看穿曹植意圖。

比起曹植,夏侯充對軍師大人更要信服一些,因而有諸多將士多嘴詢問。他只淡淡瞥了這些人,斂眸將視線集中於棋盤,輕笑道:“諸位莫要擔憂,很快你們便可知曉四公子意圖。”

夏侯充只好面面相覷著離去。

半日後,他的這盤棋已下成了殘局。他想到不久前與楊修下棋,大多是他贏。但自己與自己相博,卻沒有後果。

曹植進門時,他怔怔瞧著這盤殘局,一手拈著黑子,不知落在何地。

他靜靜看了片刻,大致勾出這一盤棋局的關鍵之處,便從郭嘉手中取出黑子,隨意落在棋盤之上。

郭嘉豁然清醒。

他抬首見曹植近在咫尺的臉龐,便微微後仰道:“四公子何時來的,怎麼也不喚醒在下。”

曹植皺了皺眉道:“先生為何又喚學生四公子了?”

郭嘉頓了頓。然後,他才緩緩道:“在下若直喚四公子名字,恐怕有損四公子威儀。”

曹植嘆了口氣:“如此看來,倒是學生的錯了。”

郭嘉靜靜凝視著他。

然後,他聽得曹植道:“若學生能早些鎮住這些將領,先生是否就會不用顧及這些了呢?”

郭嘉微微勾了勾唇角:“四公子說笑了。”

曹植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容。他微垂首斂了眼睫,從郭嘉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些許無奈與脆弱,他說:“先生卻是許久未同學生說笑了。”

論曹植從小到大用的最多的伎倆,恐怕只有裝可憐與可愛了。隨著年紀增長這兩**寶愈發無用,但因為長相不錯,倒還是能引起某些人的喜愛。

可惜郭嘉非但不為所動,更視若無睹:“難道不是四公子久居府中,不曾前來一敘的緣故麼?”

曹植摸了摸鼻子,只當沒聽懂。

他成親之後,一方面是存了尷尬的心思,想要避開郭嘉,另一方面則是對將來產生了些許茫然。他用了這一個多月來梳理心思,直至不久前方才梳理完。

曹植便自顧自地取了黑子,對郭嘉道:“一個人下棋也沒什麼趣味,不若學生執黑子,陪先生下完這一盤棋罷。”

郭嘉瞧著他落下的那一字,頷首道:“好。”語罷,又落下一子。

曹植見過郭嘉與楊修下棋,對郭嘉棋路也頗為了解。觀察許久,才落下一子。

郭嘉落下一子,抬首凝視著他:“四公子只留下五千兵馬鎮守襄陽,如此有信心麼?”

曹植輕聲道:“倘若我說沒有,先生會如何看?”

郭嘉淡“哦”了一聲。

曹植道:“”

半個時辰後,這一局棋終於下到了盡頭。卻是曹植棋差半步,輸於郭嘉。

曹植凝視眼前之人,佩服道:“先生棋藝果真高明。”

郭嘉微嘆了口氣:“這一局棋,本是在下與自己的博弈。白子先,到四公子手中時黑子已遜一籌。所以,四公子並沒有輸於在下。”

曹植意味深長道:“但其實,學生早就輸了。”

他這般說的時候,眸光溫柔,更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意味。

郭嘉收拾棋盤的手頓住了。

他抬首與曹植對視,一時只覺他的目光莫名灼熱,終究淡道:“四公子又說笑了。”

曹植斂眸掩去其中傷痛,面上沒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