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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我在想……你變了。”從前曹植是個極具靈氣且勤奮好學的孩子,但彼時曹植只沉浸於書中華美辭采,對陰謀詭計全無興趣。

但如今……

呵,真是有趣啊。

曹植心跳卻是驟然一滯。

楊修這麼說,也許是單純的感嘆。卻也在提醒著他,自己這些說法,已超過了尋常七歲孩童。

他飛快斂下震色,換上先前的恭敬。

楊修斂眸掩去心中所思,只笑了笑:“你離答案已經很近,但是越近,你就越看不清。”

曹植斂容,起身行了個禮:“請先生指教。”

楊修唇角笑容愈甚。他一手支著下顎,整個人看起來慵懶且漫不經心:“你猜?”

曹植觸不及防下聽聞如此答案,忍不住脫口而出兩字:“……尼瑪……”

楊修不明所以眯眼:“你這是……在罵為師?”

“……學生怎麼會咒罵老師呢?您一定聽錯了……”

“呵呵。”

“……”

☆、6如此捱打

時近年關,曹植兄弟三人又寫了家書命人送了出去。事實上他們每月都會寫封家書給父親,只是曹操從來不回罷了。

曹丕與曹彰還是有些遺憾的,曹植卻無任何感覺。他剛醒來之際對父親尚無印象,如今知曉也不過是從母親、兄長、楊修隻言片語推測而已。加之他本非情感豐富又敏感之人,自然不甚在意。

年前十日卞氏放了夫子們的假,令他們能回家過年。事實上夫子們的家人很多都隨曹操到了許縣,平素休沐皆可歸家,卞氏這麼做也不過是個慣例罷了。

三兄弟備了些禮,恭恭敬敬親自送到夫子家中。

曹植到楊修家中時,楊修正與其父楊彪下棋。聽聞他來了,只命人將他請到書房中,上了杯熱茶便不再管他了。

曹植安靜看著兩人廝殺,舉杯啜飲並無不滿。

直至一個時辰後,楊修以三子落敗,楊彪才轉頭對曹植淡道:“今日老夫與德祖(楊修的字)多有怠慢,還望四公子海涵。”

曹植聞言笑了笑,恭敬道:“無礙。”

楊彪見他神色果真無礙,和藹了些許。他再問了曹植些話,多是學業上的,又指點了幾句,才起身離開。

楊彪是個甚有氣節的人。董卓把持朝政時候,欲遷都長安,百官無敢異議者,唯其力爭,後免官。後獻帝降於曹操,百官無敢抗,唯其面色不虞。

不管父親是否厭惡此人一派,畢竟是自己老師的父親,曹植依然對他十分尊敬。

除了楊家,曹植還多備了一份禮。

他曾與曹丕、楊修商量過,三人皆覺廟會那一日偶然救他一命的人並非尋常之人。曹丕請他的劍術老師史阿探查過,發現那人果真是深藏不漏,甚至連史阿都不敵而退。其後卞氏命人徹查其身份,才允了曹植。

大叔名王奇,師從不詳。他曾是洛陽頗有威望的武者,任於在董卓營中。只是他為人粗放不羈,因此得罪過許多文人,一直不能得志。後來董卓大敗,他的夫人於戰亂中被呂布大軍所殺,其子夭折,便心灰意冷整日借酒澆愁。

曹衝第一次去他家時,那位大叔正抱著酒葫蘆呼呼大睡。待他醒來,已是兩個時辰之後。他醒來的第一件事也不是去看小孩,而是開啟放在桌上的酒,又喝的醉醺醺的。

僕從多有不悅,曹植卻揮手製止。他無奈將禮物放下,轉而回府。

第二次來時,大叔依然大睡。曹植學聰明瞭,他命人將酒罈放去廚房,又將新買的被褥鋪到床上,悄悄走了。

曹植第五次去時,大叔家裡已變了一個模樣。原先圖窮四壁,如今倒也一個有木有樣的家了。大叔卻雙手環胸靠在門口,一臉不耐煩道:“你如此討好我,究竟想幹什麼?”

曹植仰頭,笑吟吟道:“我想向大叔學武?”

大叔瞥了小孩一眼,回了兩字:“就你?”

這明顯看不起人的話語並未讓小孩不悅。他反而是鎮定而自通道:“就我。”

大叔嗤笑起來。他走近小孩,驟然伸腿一掃。看小孩猛然摔得七葷八素,哈哈大笑了起來。

小孩仰天躺在地上,無奈抽了抽嘴角。

——這貨與楊修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欺負小孩就會死星人嗎?!

大叔笑了許久,才直起身淡道:“方才我走向你時,眼、鼻息、步伐皆有改變。你若小心些,定能躲開這一擊,但你此刻只能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