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詩其實甚為貼切。
有人默唸了一遍,撫掌讚道:“曹小弟這首詩明裡讚賞此地萬物繁盛,實則暗喻政清人和,賢達得用。好詩,好詩啊!”
眾人聞之眼睛一亮,俱是讚歎。
曹植眨了眨眼。
——他只是腦中靈光一閃,絕對是沒有如此複雜的想法的,大哥你解釋也太給力了吧?
他很快微笑了起來,一臉被識破狀,矜持凝視楊修。
楊修見狀,微挑了挑眉。他本來滿意這首詩,但見曹植此番得瑟表情,他心中不知怎地又有些不太愉快。
既然自己不愉快了,自己的好學生怎能愉快呢?楊修這般想。唔……要不課業再多加一篇文章罷!
楊修思及此,也微微露出了笑容。
不管曹植現下如何愉悅,不久後的將來又該如何糾結,他到底做出了詩,遊戲再度開始。
他便舒坦地繼續躺下。心想,這次酒杯該放過自己了吧!
但瞧見片刻後眾人凝視自己的目光,他又有了不詳的預感。
轉頭,果真見得那隻萬惡的酒杯穩穩停在身旁。
手指抽筋地拿起這酒杯,他正要再想一首詩出來,腦中驟地閃現一行字——靈感已死,請勿燒紙。
曹植內牛滿面。
……為何我的眼裡常含淚水呢?
曹植這般問自己。
他凝視著酒杯,良久良久,認命般一飲而盡。
——因為哥對淫溼恨得深沉!
☆、31如此釀酒
過了祓禊之事;除了偶爾被楊修要求作詩寫文章有些焦頭爛額外,日子又恢復平靜如水起來。
——貴公子的日子是怎樣的呢?
早晨起來後讀讀書;午後練練劍;無事可做時尋幾個人扯扯淡閒聊幾句;一日便過去了。
而讀書練劍愈發遊刃有餘的曹植,終於在接二連三被自家三哥拖著閒聊整整一個半時辰後;深深覺得自己快被折磨地瘋了。
曹植無力地捂著耳朵,睜著通紅的雙眼弱弱凝視第十五次說完他在一年半前的打仗經歷、尚滿臉意猶未盡的曹彰,有氣無力道:“三哥……弟弟這才知道;你居然是個話癆……”
曹彰面色微紅;有些赧然。但他很快撇撇嘴嘆了口氣:“沒辦法啊四弟;這日子都要淡出個鳥來了!父親也真是的,怎麼就只帶二哥不帶上我呢?哥如今要是在軍營裡,這區區鄴城早就被攻下來了……”
他說到這裡,神色間居然又有了興致。曹植亦是毫不懷疑——倘若不截住他的話頭,他家三哥定能再至少說上半個時辰!
“停!”曹植深吸一口氣,強自淡定道,“三哥,好漢不提當年勇,您悠著點哇!”
曹彰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府中這麼多小鬼頭整日纏著哥,哥都不肯說。如今大發慈悲說給你聽,你怎是這般無所謂的態度?”
他說完,似乎覺得應將自家四弟也教導地更有男子氣概,當下耐心道:“三哥告訴你,大丈夫當如霍去病、衛青那樣,當個征戰四方的大將軍。二哥都去軍營了,你整天讀書寫字,頂個屁用啊!”
曹植嘴角抽搐。
昔日曹操走時命曹彰好好讀書,但他的先生根本管不住他。隔三差五便帶著侍從縱馬離府,讀書時更是昏昏欲睡。若待曹操歸來,見曹彰依然是這般胸無點墨,恐怕是要怒極了。
曹植嘆了口氣:“三哥,您今日的功課做完了麼,先生要求的文章您背出了麼?要是您還沒,為什麼不先回去溫故課業呢?”
曹彰不耐煩地扯了扯嘴角:“得了!每天早上讀書哥就已經夠煩了……嗤,讀書讀書,還有完沒完!四弟你在下去簡直和先生一樣囉嗦了。”
“呵呵。”
曹植聽聞此言,扯出了個笑容。但他表情之陰沉,往昔謙和都已如浮雲。他一字字咬牙切齒道:“可是父親要三哥您好好呆家裡,乖、乖、讀、書!”
“不行!”聽聞“父親”二字,曹彰渾身一緊,立馬跳了起來:“呃,今日你我還沒練劍。來吧,快點練好,我再回去做功課!”
“……”
自從年後曹彰再一次尋王奇挑戰失敗,便時常磨著曹植,美其名曰切磋。而這些年曹彰在軍營中磨練,劍法自然殺伐果斷,充滿戾氣。然而曹植的武道卻截然不同——他善閃躲,身法靈活,若正面難敵與他,便會想盡辦法迂迴閃躲進攻,直到曹彰煩躁不堪抑或認輸。
曹彰認輸,曹植卻更是難過了。因為曹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