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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他的臉龐,落入眼底一如白玉溫潤。他從容站在曹操身邊,絲毫未被哀愁感染,表情還是那般愜意悠閒。彷彿此情此景絕非離別,他們僅是在曬太陽罷了。

這個人,叫做郭嘉。

這個人從來不驕不躁,從來自若溫雅。抑如此刻頭頂的那一片天空,乾淨、清明、豁達。

曹植這般告訴自己。喜歡上這個人,也不過是一件尋常到微不足道的事。

思及此,他不知為何便笑了起來。而後在錯身而過之際,忍不住壓低聲音說:“……保重。”

這是保重,抑或永別。

郭嘉唇角微笑依舊。他似全然沒聽到這兩個字,朝他們揮手告別。

四百餘人不緊不慢消逝而去了。

他們看了片刻,直到遠去的人們成了不能分辨的小黑點,曹操才長出一口氣:“回去罷。”

郭嘉垂眸應下。

轉身之際,他再忍不住望了一眼。

他從前只覺得這個小少年很有意思,與一般孩童略有不同。卻也想不到,居然給了自己這麼一個驚喜。

死亡麼?

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但無論如何,死了便是死了。一如曹植當日所言,哪怕生前輝煌,死後亦不過一堆黃土而已。

然而死在成就霸業之前,抑或死在坐擁天下之後,是截然不同的。

郭嘉不動聲色閉了閉眼。

——曹植啊曹植,你又為何要同我說這些話呢?

作者有話要說:過度章,我終於讓大嘟嘟出來打了個醬油Orz……英姿哈哈哈摸到3張方塊閃,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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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就精盡人亡了你們懂的。

☆、37更新更新

鄴與許昌之間;橫跨著黃河。鑑於考慮到甄姬與卞氏,而天色也不算太早;曹丕便命眾人於河岸驛站休息一晚。待翌日養精蓄銳,再渡河歸去。

甄姬陪著卞氏,曹丕則拉著曹植走在黃河岸邊。

此地已是黃河下游了;由於河水中泥沙長期淤積;流經此地黃河水勢已漸慢。然對於普通河流;依舊是卷石驚空,波濤駭浪。

夏風拂在臉龐;尤覆著些許河水的味道。

也不知後世誰說;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儘管來時已看過一遍,再面對這一川水勢;心底始終有所感觸。

曹丕忽然道:“此地從前是袁紹所在,今後卻是父親的。而父親的霸業也決不限制於此!無論荊州,抑或江東——不久的將來,皆會是父親的!”

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鏗鏘有力,甚至蓋過了面前河水拍石的聲響。

然後,曹丕緊緊握住了曹植的手。他垂首凝視曹植,目光灼灼,幾乎要燙入曹植的心:“而這,就是我們的天下!”

夜幕已黑盡了。

曹植躺在床上,一邊捏著因騎了大半日馬而發酸的大腿,還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良久良久,才長舒一口氣,閉眸倒入床裡。

他陡然睜開了眼。

——他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有些微的馬嘶鳴聲,這本是正常,但為何聲音居然是由遠及近呢。他靜靜聽了會,還聽到院中有極輕、極怪異的聲響。

曹植微皺了眉。他輕輕開啟窗,往下看去。

僅此一眼,瞳仁豁然縮緊!

不遠處立著百餘精良騎兵,而庭外則橫七豎八躺著幾十人,曹植分明瞧見這些都是守夜的衛隊。昏暗燈線裡,根本已分辨出那幾個人究竟如何。只下意識覺得……他們都已死了!

有幾名穿著他們衣物的人,大開了驛站之門,將那一小隊引入其中。

曹植死死攀著窗柩,渾身血液漸漸凝固。

既有內應,這些人便不可能是一般賊匪。又到底是誰,居然想趁著夜色將他們盡數斬殺?

此時已至千鈞一髮之際,絕非思索何人之時。曹植幡然醒悟。他大開房門,在門邊兩門守衛驚訝的神色裡,大喊一聲“敵襲”。

先前大部分人認為北方既已是主公天下,自然無人膽敢冒犯,更何況有近百人守在庭中,已是密無一疏。因而驛站中大部分人皆已陷入熟睡,就等後半夜被喚醒接替守夜。

而曹植這一聲大吼,整個驛站才轟動起來。

曹丕睡的並不大熟,驟聞聲響胡亂抓了件外衣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