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先看看他啊,這可是我在法國的渡輪上撿到的好貨色啊。”迪斯拍拍米羅,一把將他推到修羅跟前。
“是啊,米羅個性強的很,您老人家不是最喜歡收服叛逆的小孩嗎?”阿布羅狄也跟著在邊上諂媚。
“行了!”修羅冷哼一聲,“米羅是嗎?不要以為由劇團的大紅人推薦而來就可以輕鬆得到我的首肯!戲劇界不管你有任何強大關係也好,沒有演技是根本不行的。懂嗎?”修羅的嚴苛語氣立刻震攝住了在場的三個人,本來不算沉重的氣氛一下子僵硬到了頂點。迪斯和阿布羅狄無趣地撇撇嘴,卻也不敢再羅嗦什麼。
米羅一句話都說不出地愣在當場,無論迪斯如何緊張地向他使眼色,他仍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修羅著實給米羅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那種久經歷煉的修養和冷靜的首領氣質,完全超越了他所經歷過的任何人。以前扮受傷、裝委屈的小把戲在他的面前顯得毫無說服力。
崇拜,讓米羅真正明白崇拜的意義,是種完全折服於此並且渴望跟隨的心情。
“第一名?”沙加看著名冊上卡妙的成績欄,“你有沒有搞錯?米羅走了你多少也表現出一點頹喪啊。”
“我不能讓學校抓到一絲讓我退學的理由。”卡妙用手指划著自己的成績,“這是我能做的唯一的努力。他在這片圍牆外的某處拼搏,至少我要在圍牆壁裡好好地生活,不再是他心裡擱不下的包袱。”
沙加望著卡妙不再迷茫的臉,想笑,卻只是扯出一抹難以形容的酸楚。“好了!我可不想了解你們的承諾,即然你考了第一,罰你請我吃頓好的!加隆究竟去了哪兒,應該把他也叫上吧?他最近一直代替米羅做你的影子保鏢,功不可沒啊。”
“他嗎?”卡妙望著後山,他無數次地看見加隆徘徊在後山的一個石洞前,看不出傷心的表情,看不穿他的心事。“不用叫他了。”
加隆,你最近幹嘛一直跟著卡妙?
沒什麼,我不想他又被人欺負!要是米羅回來看見他又慘兮兮的樣子,一定會難過,要是他難過我也會難過。所以為了我們大家都好過點,我現在來代替他守著卡妙。
……
為什麼不做你自己?加隆,為什麼你總是做別人的影子?為什麼你甘願做別人的替身?
……
你犧牲自我,所換來的是什麼?
是愛人的幸福啊,沙加。
米羅最終發現,修羅比他今後見過的任何一位名演員更具有表演天賦。因為他總能在板著臉狠狠訓斥米羅之後,再偷偷為他鋪一條向前走的小路。
正式成為史多拉劇團成員的當晚,米羅和迪斯、阿布羅狄躲在公寓裡狂歡,一直鬧到連握住酒瓶的力氣都沒了才罷休。米羅累得趴在床上,熟睡前他還是清楚地聽到迪斯最後一句話,非常認真嚴肅的恐嚇語調,“歡迎來到地獄”。
米羅翻了個身仰天躺著,窗外閃著星光,他並不知道這個季節是否還能看到天蠍星座,但卻能從那片深藍色的夜幕中看到卡妙的臉。
“妙妙,我開始走自己的路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生活會比失去你的那段日子更像地獄。即使是現在,仍然可以抱著再度相逢的夢想入睡,在我們都成長之前……”
然而“地獄”二字毫不誇張,如果說站在聚光燈下的那一刻是天堂,那麼必須付出的是上百倍的地獄生活。想要詮繹各種人生的夢想不容易實現,想要展翅翱翔的稚嫩願望不容易實現。在今後各自孤獨的五年歲月裡,米羅和卡妙,嘗試了蛻變的疼痛與重生的美麗。在不同的人生舞臺上等待著重逢。
離
“卡妙,聽說今年的畢業禮好像請來了美國百老匯的劇團做演出。我們這一屆的畢業生還真有面子啊。”沙加一邊打理著他那套一絲不亂的制服,一邊和卡妙閒聊。雖然卡妙總是愛理不理,五年來一貫的沉默寡言,但沙加對於和空氣聊天同樣熱衷。
“還有哦!等一下你要上臺講話,準備好了沒有?”
“啊?什麼講話?”卡妙茫然地抬頭。
“畢業演說之類的吧,”沙加聳聳肩,“聽說每年以第一名畢業的學生都要受這個罪。”
“沙加,你的‘聽說’還真多。”卡妙再次低下頭看著手裡的信箋。
畢業對於學生來說總是興奮的,而對於貴族學校的少爺小姐們來說,畢業更意味著即將迎接無盡的奢華舞會和社交。而這樣的氣氛卻感染不了卡妙。五年的等待到了盡頭,米羅卻沒有依約回來。卡妙望著手裡的藍色紙片,依然是那幾行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