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也不是不對，這些事咱們之前仔細沒說過，不過這本小說不用靠賣腐攢讀者，況且之前做過調查，你的書迷還是男的佔多，得不償失的事咱們不做。”

吳邪點頭贊同。

兩人談了一會，阿寧合上筆記本，微微笑道：“就為了這麼點事，我還不至於特意跑一趟，今天找你還有別的事。”

吳邪在心裡祈禱管理員可別急火火把那個圖帖刪了，心不在焉問：“什麼事？”

阿寧看著他的臉，下巴微揚了揚，道：

“出版社有意向給你做一趟校園籤售。”

她沒注意到吳邪臉色變了，接著又道：“你名氣夠了，消失了半年多，正好露個臉，現在手裡加把勁到三月完結，出來以後我們就能開始跟學校聯絡申請。我想過了，第一場就在你們D大，你在那裡畢的業，關係親一點，再加上你那邊不是還有個書店嗎，兩邊可以互相宣傳——百利無一害。”說完合掌輕輕一拍又攤開，看著他。

吳邪嘴角抽了抽，在心裡咆哮道這他媽可就是要害死老子，抖了抖臉，正色拒絕道：

“還是不忙了。”

阿寧一愣，沒料到能收到這種答案，慢慢收了表情，問：“怎麼？”

吳邪張了張嘴，只覺得有口難言，一場籤售活動，少不了編輯費工夫穿針引線，要是得了便宜還不乖，實在有些理虧，可他的那些理由，又確實不足為外人道。吳邪心裡虛得不成樣子，如果今天兩人不是面對面，他絕對已經捏著煙鬱悶地愁出聲了。

接下來的對話乏善可陳，阿寧的臉色很不好看，勉強才能維持住一個笑。他們離得過近，說話雖不至於針鋒相對，一來一往也不輕鬆，言語間帶著讓人難言的不自在。吳邪腿麻了，趁著抻腿的機會，往後退開一點。

阿寧皺著眉頭，道：“Super吳，你這樣讓我很難辦，我滿心滿意來跟你討論細節，結果被你一個拒絕，什麼都成了空頭。”

吳邪很不好意思，只好道歉。兩人又說了一會，阿寧終於放棄了，放下一句“你再好好想想，我等你答覆”，穿好外套就走。吳邪跟著她往外走，邊道：“我送你回去。”被阿寧拒絕了，她說自己開了車，走到門口時，回頭盯著他的眼睛，道：

“我們合作這麼久了，這種活動你從來都是敬而遠之，看都不看一眼，我手上資源有限，有什麼還是第一個想到你，你怎麼就不能配合我一次？”說完啪合上門走了。

吳邪被她說得啞口無言，他對阿寧一直又敬又怕，剛認識的時候還能耍點賤，越久越不適應。這個女人的一言一行中都含著軟硬兼施的侵略性，讓他感激的同時也牴觸——她拿了鑰匙後說編輯的義務是隨時來催稿，並在他被稿子逼瘋的時候給他送飯、收拾，吳邪就硬是改了壞習慣，開始學著做個飯，整理屋子，並且越是到了截稿的時候，越是勤快，即使心裡急得要著火，對阿寧也是雲淡風輕、從從容容，讓她無從下手。

吳邪又想到了別的，立時就鬱悶起來，踢開拖鞋赤腳走回客廳，拿了個剛洗的蘋果吃了，收拾好情緒，扒開筆電的蓋子，重新輸好密碼，進了論壇，裡面在被同一個標題帖刷屏——

“女人問哥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哥說血痕檢驗要趁早”。

像聊天網站經常在論壇上放的低俗小廣告，吳邪看也不看，在搜尋框裡輸“擼不硬”，帖子還健在，點進去看了一眼——是一副彩圖——圖中人微微側著臉，一手壓著繡穗的警帽，一手按在胸前，食指貼著制服第二顆釦子，手指修長有力，動作姿勢優雅漂亮，眼睛向下垂著，表情淡淡，十分有誘惑力，背景是藍黑的陰影，襯得人物冷硬神秘，雖然少了硬朗，但勝在美型。樓下紛紛讚道，這可比官方的人設美多了。

吳邪面無表情，默默把圖片儲存好，在桌面一角的資料夾裡找了找，開啟一張圖，再把網頁開啟，兩張圖並在一起。他的目光放在一側，一轉不轉，過了一會抬起下巴，仰著臉，微垂眼簾打量著另一側那副，眯著眼睛露出個笑，食指一點：

“秒你。”

作者有話要說：

☆、05（2）

05

晚上吳邪洗完澡爬上床，拿起枕頭上的筆記本扔在一邊，蹬被子翻了一陣安靜下來，他想起中午那頓飯，又回憶起自己第一次“看見”張起靈的時候。

當時剛開學，吳邪升上大三，收假後第一週基本沒有去上課，在宿舍玩遊戲，看點閒書。

一天，吳邪退出遊戲，開啟網頁進校內，打算去找班裡新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