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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上面有簡單的日程安排列示,除了這個,居然還有現場報道,這可太貼心了。吳邪笑了笑。

開幕式結束後,有各高校的優勢學科現場考察。吳邪翻到自己學校,排在第二組,分別是金融學學科和經濟法學科,主講人應該就是張起靈和陳文錦。

他刷了一會,所謂現場報道也不及時,欄目下面空蕩蕩的,讓人看著乾著急,不過估計主辦方也想不到有他這麼稀奇古怪的人,守著頁面等實時更新,追星似的。

吳邪百無聊賴,抬起頭看臺上講話的那位,是個中年謝頂的男人,他出了神,打個哈欠,睏倦中把角色替換了,覺得自己在聽張起靈講課。

大三下學期的時候,吳邪把自己課表上的智慧財產權法整個劃掉,那堂課上總是待在西教一,偌大的兩百人教室,他坐在最後一排,跟當堂的學生一起聽課。

吳邪聽過剛進校的年輕老師講課,女老師總要靦腆秀氣一些,男老師大多十分有活力,帶著初來乍到的新鮮與激情,上課的時候,恨不得把腦子裡所有的知識都掏出來,神采飛揚,激情澎湃,惹人喜歡。

張起靈跟他們不太一樣,他站在講臺上,就像一名已經上了幾十年課的老教授,講課時蘊著一股讓人看不到底的厚重感,表情冷淡不熱切,有條不紊,信手拈來。這個人似乎跳過了別的老師隨授課生涯積攢底氣和魅力的過程,吳邪第一次聽他講課,就覺得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想起那時候的自己,不免感嘆,注意力總不放在課上,而在講課的人身上,如果自己是張起靈的學生,怕是要惹他頭疼了,看起來明明聽得很認真,實際上卻總是目光呆滯,魂不守舍,像已經神遊出七里八里,十足的壞學生,決計不會是討老師喜歡的人。

吳邪屬於無組織人員,開完會以後就沒他的事了,胖子帶著他見過出版社幾位高層,就被人找去辦事,再顧不上招呼他。齊羽之後有籤售會,吳邪先黑箱撈走一本,就不再逗留,跟他們告別,坐地鐵回了酒店。

張起靈還沒有回來,吳邪在房間裡坐了一會,他已經可以撤了,不過這時候回去簡直是傻子,他自認品德不高,做不到推開與喜歡的人相處的機會。

何況他沒有開車,坐長途汽車或者火車多折磨人啊。他給自己找藉口。

吳邪做好決定,就想先睡一會了,等脫了鞋,突然生出個想法。他站起來,走到張起靈睡過的那張床上坐下。

心理鬥爭的時間幾乎可以忽略,吳邪算了算時間——現在才上午,老師們中午要在學校吃飯,應該得下午才能回來——足夠他睡上一覺了。

他頓時成了地主,大方撩開被子,睡上去,在裡面拱起來,把頭埋進張起靈枕過的枕頭裡,一邊罵自己變態,一邊在裡面深深吐息。

距離隔得遠,他當然可以安分守己,可一旦靠得近了,內心的騷動就要開始主宰他。

吳邪閉上眼睛,說不出有什麼體會,囑咐自己,起來一定記得消滅罪證,這樣才總算在心虛中得到了一點安寧。

他很快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08

這一覺睡得人事不省。吳邪養足了精神,起床後頓覺靈感來了,沒開燈,扒開窗簾,讓光線鋪到書桌上,找來紙和筆,伏案寫了起來。

張起靈回來的時候,吳邪已經寫滿了三大張紙,正通體舒爽快活著,神采奕奕,聽見開門聲回過頭來,眼神亮得過分。張起靈看他一眼,大約有些詫異,吳邪咳了咳,把表情收起來。

兩人點過頭,張起靈放下公文包,走到這邊來倒水喝。吳邪還坐在那裡,抬眼看他,見他視線落在自己散放在書桌上的紙上。他眨了眨眼睛,然而張起靈只是反射性地掃過一眼,並沒有關心內容,見他看過來,就點頭道:“你字寫得好。”

吳邪忍不住笑:“胡亂寫的。”

張起靈仰頭喝水,喝完把杯子放桌上,見吳邪還在看他,沒多想,淡淡道:“你接著寫。”說完就走開了。

到了傍晚,吳三省敲門來逮人,一屁股坐到吳邪的床上,說他:“混小子一天到晚在外邊野,人都找不到。”

吳邪聽了老大不樂意,不過張起靈還在一邊看材料,他不好隨便,只好道:“待酒店沒事幹,我又不是小娃娃,還怕丟不成。”

吳三省一臉不屑嗤他的模樣:“還不怕丟,上次不就丟到省外去了,差點沒找回來!”

吳邪眼看他要翻舊賬,一下急了:“你說你特地來跟我叨叨個什麼勁,你不嫌口乾我還得餵你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