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聚著淚水,那眼淚越聚越多,似乎下一秒就會決堤。
讓他以後不許和涼太接觸,那種事情只要想想都覺得難受。
他不要,他根本沒有辦法做到。
但如果他不這麼做,不僅違背了約定,徵十郎說不定還會因此不理他。想到徵十郎冷漠的態度,徵九郎同樣感覺心臟被人揪緊。這樣的選擇就好像是在逼問他,是選右手還是左手?對於一個籃球運動員來說,無論失去任何一隻手,他都沒有辦法再繼續打籃球。
徵九郎想要問赤司可不可以不要提出這樣的要求,可對上赤司冷眸的雙眸,他怕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赤司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徵九郎害怕,他一旦說“不要”,赤司就真把他當成陌生人。
看到徵九郎沉默,黃瀨眼中的光一點一點的暗淡下去。他覺得非常不甘心,如果他做的這些完全抵不過赤司的一句話,那他的努力又有什麼意義?黃瀨承認,他確實有些“卑鄙”,可他卻不忍心勉強徵九郎分毫,即使徵九郎暫時不接受他的表白,他也不會強迫他,而是死纏著直到他答應為止。
可是現在…他的體貼溫柔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笑話。
赤司將黃瀨的反應盡收眼底,在病房的氣息快要讓人窒息的時候,赤司突然蓄意無害的開口:“涼太,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我並沒有逼迫他,更沒有不顧他的意願。當初和哥哥做出約定的時候,我有給哥哥選擇的權利,是哥哥親口答應我的。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問哥哥。”
黃瀨不可置信的看向徵九郎,徵九郎無辜卻又老實的點了點頭:“涼太,徵十郎並沒有強迫我,那都是我自願答應的。”
“呵呵…哈哈…”黃瀨突然怪異的笑了起來,他雙手抱著頭也不去看被他嚇壞的徵九郎,只是不斷的笑著。因為笑得太大聲,甚至扯到了傷口,全身都疼。
可最疼的其實是那看不見的地方。
赤司見黃瀨這樣,眉頭不由得皺了皺。
在赤司心裡,奇蹟世代每個人都很重要。看到涼太這樣痛苦並非他所願,怪只怪涼太不聽從他的勸說,過了界。
這不能怪他殘忍,想要一個人徹底死心,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絕望。
赤司將視線從黃瀨身上收回,他慢慢走到退到了牆角的徵九郎面前,嘴角微微上揚,他故意靠在徵九郎耳邊,邪魅卻不失威嚴道:“哥哥,你該知道,我的耐性很有限。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
赤司的話讓徵九郎心臟猛的緊縮了下,他求助的看向病床上的黃瀨。可對方卻一直用手抱著頭,完全不看他這邊。好像對他的回答完全不在意。
徵九郎委屈的咬了咬唇,原先積聚在眼中的眼淚瞬間決堤。徵九郎擦了擦眼淚,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像個逃兵一樣哭著跑出了病房。
徵九郎知道自己很沒用,他也明白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可這種時候他就是不想和徵十郎見面,更不想和他交談,他怕徵十郎又逼著他做出選擇。
“教…教練。”從回憶中回過神的徵九郎拉扯著半天沒開口說話的今吉悅的衣服,抬起頭詢問道,“教練你教教我,我該怎麼做才能即和涼太在一起,又不用惹徵十郎生氣。”
今吉悅還處於石化當中,徵九郎剛才那些話資訊量太大,作為一個傳統的男人,他需要一些時間來消化。徵九郎雖然說了很多,但整個概括下來無非就是徵九郎要和那個叫涼太的人交往被赤司給阻止,並且還禁止徵九郎再和涼太來往。
這些本來並沒有什麼,可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個涼太也是帝光籃球隊的正選之一。今吉悅現在指導的球隊和帝光也交手過好幾次,對於奇蹟的世代他非常瞭解。黃瀨涼太也是其中之一,他非常擅長模仿,不管什麼招式,只要被他看一眼,他就能模仿得惟妙惟肖,在球場上沒給他們製造麻煩。今吉悅印象中,黃瀨確實長得不錯,可不管怎麼俊美,他也是個男人啊。
今吉悅再次感嘆他這個教練做的有些失職,沒有發現他的徒弟精明外表下其實是個笨蛋這個事實就算了,他甚至連他家徒弟喜歡男人都不知道。
好吧,好吧。
他雖然傳統卻也不古板,既然真心相愛,他也不反對他倆在一起。只是赤司反應那麼激動又是為何?他印象裡,赤司並不是那麼呆板的人,性別在他眼中都是浮雲。對於赤司這怪異的反應,今吉悅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除了球場上,他也沒興趣去猜測赤司的心理。
“徵九郎,這有什麼好為難!”今吉悅用力拍了拍徵九郎的肩膀,有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