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穢聞言點頭道:“我王兄也是這個意思,還要叫我傳話一句,說是近日因王后就要誕育兩位小親王,必有萬國來朝之事,他因故不能前來道賀了。”
樓至聽聞此言,因心中一陣酸楚,自己的孩兒兩度被冊封為敵國的世子,王跡恁般英雄了得的男兒,心中如何真能服氣,雖然身領戰雲王的頭銜,卻也必然將息不得,不肯前來朝賀,倒也在自己意料之中,因勉強按下心中悽然之意笑道:“既然他國事繁重,不來瞧我也沒什麼,你回去就說我知道了。”
貪穢見樓至雖然裝作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實則蹙起眉頭,因心中暗暗讚歎王兄一片痴心不曾錯付,倒也不曾點破,因笑道:“小弟理會得,還有一件事,王后此番誕育世子,既然是我厲族王嗣,戰雲界自然需要備得一番表禮,只是這件東西斷然不好以皇極殿的名義送出,可巧前日九千勝大人來戰雲做客,曾經說起意欲朝賀兩位親王,我王兄便趁勢將東西轉託他護送前來,倒是娘娘務必記著,只要是綺羅生送來的東西,只管勸說那蘊果諦魂收著無妨。”
樓至聞言,卻不知王跡此番是何打算,尋思一番,左不過是些男嬰所需之物,無非長命鎖寄名符罷了,他因不能親見孩兒,因轉託他人送來東西,卻也無可厚非,想到此處,因答應道:“你說的話我都知道了,回去也問你家王兄好吧。”
貪穢聞言笑道:“時辰不早,我也該告辭了,還請皇嫂保重鳳體,平平安安誕下厲族王嗣,便是我戰雲一國的大恩人。”因說著伏地磕了一個頭,倒把樓至唬了一跳,連忙將他攙扶起來道:“這可不敢當。”
貪穢聞言搖頭笑道:“王后為我王兄付出良多,厲族都是看在眼內的,如今你既然承認皇極殿冊封下嫁給了王兄,我厲族自然一體同心,共奉王后為主。”
樓至聞言心中十分感念,因又囑咐貪穢回去好生照顧咎殃,若有了劍布衣的訊息,也要想辦法將此事傳遞進來,貪穢躬身答應了幾個是字,因見外面無人,兀自去了。
樓至因俯身收拾了翻開的鋪蓋,只覺身子有些痠軟,便順勢在曇花車裡合衣躺了,因一面尋思方才貪穢言下之意,最奇之事乃在咎殃的症候之上,怎麼好端端的竟似給人生魂附體,又生出那一頭嫣紅的長髮,卻與自己夢境之中有些溫和,床笫之間遺留之物,又為何竟與咎殃的斷髮無論顏色長短都十分相似。
樓至想到此處,倏忽想起初嫁蘊果之時,自己因記憶逐漸回溯之間,曾經恍惚夢見修羅功體的事,只是近年來病體日趨穩定下來,倒是再也不曾發作,到底這修羅功體竟是自己的一個症候,又或是經歷鍛鍊琢磨而出的一部武學,卻是說不清楚,看來此事須得詢問蘊果諦魂方知端的,只是兩人方才釐清了前塵往事,重歸於好,自己又即將臨盆之際,趕在這個節骨眼上拿這話問他,怕是不太妥當,原也不是夫婦相處之道,看來此事只得迂迴打聽。
樓至思及此處,因感嘆渡如何早已不在人世,若有她在身邊陪伴自己,這些前塵往事自然迎刃而解,想到此處倏忽想起一個人來,因心中打定注意,意欲從他身上探聽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樓兒與咎殃的關係00。。。
第二百十六回
聖魔子血肉長城,避塵珠起死回生
有書則長;無書則短。
卻說時光荏苒;一時間已經到了樓至臨盆之際;這幾日樓至因感覺腹中胎動劇烈,便知已到瓜熟蒂落之時,因與蘊果諦魂商議;將質辛暫且遷回東宮居住,等自己忙完了這一胎再好好補償他。
質辛雖然心中有些吃味,怎奈事關兩個弟弟的安危;也只得隱忍醋意;先讓母親誕育了兩位小親王為要;自己規規矩矩搬回東宮之中,每日只與緞君衡、十九郎為伴。
到了臨盆預期的幾日,宮裡宮外一眾宮娥綵女太監黃門,竟是整夜不睡輪流看顧,蘊果諦魂更是幾日沒有閤眼,日夜守護在嬌妻身旁。
樓至此時身段早已熟透,加之他柳腰纖細玉骨玲瓏,這幾日欲要挪動幾步都嫌困難,只得鎮日賴在鳳床之上,幸而有丈夫陪伴,倒也不覺得百無聊賴,只是心疼蘊果,見他眼睛都熬紅了。
因伸手撫上他眼角之處笑道:“以前又不是沒生過,這是何苦來呢,依我說,你們竟如同往常一樣,該唸書唸書,該上朝上朝,鎮日在此處伴著,倒叫我心裡不安。”
蘊果諦魂聞言安慰他道:“這有什麼要緊呢,便是去了,也是一句話聽不進去,沒得惹一場閒氣,倒叫官員人人自危,還不如在你房裡守著。”
夫妻兩個說話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