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抱在懷內,一手託在他的小腦袋上,讓他更加舒適地吸食著母親的一腔愛意。樓至憐愛地拍了一會兒自己的愛子,低頭一瞧,卻見質辛含著自己胸前的蓓蕾竟沉沉睡去,不由搖頭一笑,正欲將他的小身子抱離自己身上,卻覺孩兒此番神色十分安詳,似是受盡了媽媽的疼愛,面上還掛著微笑。樓至見狀,倒不忍心就將質辛帶離自己懷中,因就著抱他的姿勢,往背後扯過幾個軟枕墊在自家腰腹之間,一面復又躺□子,掀起一床錦被蓋在母子二人身上。
樓至一面拍著愛子,意欲睡個回籠覺,卻又有些難以成眠,因想著昨日朱寒撞客之症,倒有些擔憂其蘊果諦魂的安危來,雖說他奪嫡既然成功,命格之中必然就是真命天子,那招提太子雖是皇親貴胄,只怕魂魄卻也不敢如何作祟,只是他到底死於自己丈夫之手,自己雖然還俗嫁人生子,心中卻依然篤信三寶,若是真有地獄陰司報應,或是那招提太子竟在閻羅殿上狀告一番,只怕蘊果諦魂陽壽有損。
樓至望著伏在自己胸前沉睡的愛子,心中頗多感念起來,蘊果既然能將自己九死一生奪嫡之位,竟傳與仇家之子,只因在乎質辛的感受,怕他在前朝後宮招惹一些不堪的閒話,恐怕教養不利,卻將自家一脈大好江山,就這般付與戰雲王脈,如此胸襟氣魄,可見他並非貪戀名位之人,當日奪嫡實屬被迫,如今那招提太子的魂魄,若是得知此事,雖然無法對蘊果諦魂不利,未必就不會將心思轉嫁到謀害自己母子二人的身上,只是自己身領兩國鳳印,也是他衝撞不得的人,倒是質辛此番雖然冊封東宮太子,但並無中原皇室血統,雖然是戰雲王族長子,卻未曾接受皇極殿冊封,乃是自己三人之中位份最低之人,若是那招提太子竟來衝撞……
樓至正在思慮此事之際,忽覺懷中愛子軀體一陣,竟發出一聲痛苦的夢囈,袖中紅潮隱隱而出,面目倏忽更改起來,竟似那幾番所見,與自己頗有瓜葛的翩翩少年的模樣,卻見他滿目焦灼,似是魂體有損,樓至大驚之下,一面伸手掩住胸口,一面抓住質辛的小胳膊急道:“質辛,你這是怎麼了?”但見質辛掙扎了幾下,倏忽恢復了少年面目,面上似笑非笑,因望著樓至柔聲說道:“別怕……”,繼而回顧身後陰影之處,冷笑一聲道:“廢黜之人也敢來要我的強?”因伸手在空中一按,卻似將一團寒冰之氣握於手中,那股氣息逐漸凝結成一個魂體的模樣,似是在痛苦地扭動著。質辛一面狠狠捏住那人的頸項,一面俯身在他唇邊聽聞著什麼,半晌方點頭道:“竟是這麼回事,你這東宮,比起孤來可算是窩囊到家了呢。既然是他讓你來的,此番我竟留下你魂體,來日以圖後報如何。”說罷手上力道一鬆,那魂體凌空盤旋了幾下,自窗欞飛躍而出。
樓至見質辛魔氣熾盛,正在憂心之際,忽見他回身含笑望著自己,那眼神竟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半裸的胸部,不由心中又羞又急道:“質辛,千萬別讓邪魔趁機作祟奪去心神要緊!”卻見質辛因俯身來在樓至身旁,伸出雙手溫柔地捧住樓至的臉頰柔聲說道:“你身邊邪魔恁般林立,倒也不差我一人,終有一日你會知道,旁人都圖謀些什麼,只怕就我一個對你不曾藏私,只可惜你身在無間,卻看不清我一片丹心。”樓至聽聞此言,分明是那附在質辛身上的少年語氣,因心中十分惦記孩兒魂魄,卻也顧不得許多,意欲伸手探在質辛背上,渡入佛門精純元功助他恢復神識,那少年見狀,卻一手握住樓至的皓腕往枕上一按,將他的身子牢牢壓在身下,樓至詫異質辛稚童之身竟有如此膂力,奮力掙扎的幾下卻是徒勞無功,但聽得質辛身上依附的少年笑道:“你如今身懷聖魔雙子,元功早被兩子爭食殆盡,當日功體圓滿之際方能與我平手,如今怎可作此蚍蜉撼樹的勾當。”
樓至聽聞此言,正欲勸他放過自家愛子,倏忽聽聞腹中嬰靈之音,卻是臉上一紅,放棄了掙扎,因抬頭將那少年的面目深看了兩眼,秀眉微蹙道:“你以此番面目見我,教我心裡怎麼過得去呢……”說到此處竟頰帶瑰意低頭沒了言語。
那少年見了樓至此番羞澀模樣,雖然警戒,卻又心有不甘,因漸漸放鬆了對樓至的鉗制,見他並未趁機逃走,竟動作輕柔地伏在他懷中笑道:“我現在還不能脫去肉身囹圄,這副皮囊卻是限制頗多,原想在你身邊守著,天長日久,自然成人之際,便是你我相認之時,只是你此番進宮危機四伏,竟引動兩境雙王之間鬥智鬥勇,我是怕你牽連其中受了委屈,天之佛,你何必為了兩個奴才懸心,倒與我生份起來呢。”
那少年說到此處,似是十分動情,見了樓至衣衫不整玉體橫陳的模樣,卻有些將息不得,因俯身細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