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降得住他,為今之計,不如帶了孩兒一同前去,萬一那孽障死心眼兒,孩兒在旁也可震懾教訓一番。”
樓至聽聞此言,因含笑點頭道:“難為你心思縝密,考慮得這般圓全,又是個兄友弟恭的好兄長,卻比質辛還要懂事幾分。”瓔珞因在三個孩子之中排行第二,往上不如質辛身為長子,受到母后看重倚靠,往下又不如雲朵,身為么子受盡母后驕縱寵愛,原本樓至對他有些淡淡的,此番竟給母后恁般盛讚幾句,雖是大梵天王真身,到底少年心性,因臉上一紅,羞赧一笑。
樓至見了瓔珞這般可愛模樣,因心中多少知道往日自己對這個孩子竟有些忽視之處,不由心中由憐生愛,十分愛惜地輕撫著瓔珞的小臉兒,母子兩人享受了片刻這樣靜謐的天倫之樂,正在言笑晏晏之際,忽聽得一旁嬰兒啼哭之聲,樓至定睛觀瞧之際,卻見雲朵早已醒了,因見哥哥十分愜意地趴在母后懷中,樓至正與他說笑,心中多少起了嫉妒爭競之意,因出聲啼哭起來,為的是博取母后的注意。
樓至見了雲朵這般爭寵的模樣,因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好個小親王,怎的這樣沒出息起來,連你哥哥的飛醋也要吃的?”因說著,到底憐惜么子,只得將他抱在懷中輕輕哄著笑道:“想是餓了麼?”
雲朵聞言,狠命點點頭道:“方才母后與皇兄的話我都聽見了,如今要勞動孩兒一回,取了那畜生封印劍中,好歹賞些甜頭,好教孩兒法術通天徹地之能,為母后分憂。”
樓至聽聞此言忍不住轉身對著瓔珞笑道:“這可是跟你們父皇一個樣兒了,說不得先賞你些什麼東西,想什麼吃的玩兒的只管說,如今母后自然有法子給你們弄了來。”
雲朵聞言歡呼一聲,因紅了臉道:“求母后再哺育孩兒一回罷。”樓至聞言無法,只得解了胸衣,將酥胸之上的一顆寶珠渡入雲朵口中,雲朵因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捧住母后的酥胸吮吸起來,一面有些挑釁地瞟了瓔珞幾眼。
樓至與瓔珞見了雲朵這般爭風吃醋的可愛模樣,都有些忍俊不禁起來,因一時之間見他吃飽了,樓至方給兩個孩子打點了一番,抱了兩個襁褓迤邐而出,未曾回在中宮閨閣之中,可巧遇見衛無私帶著慎刑司內大班的三班金頭御馬快領命而來,見了樓至與兩位親王,連忙躬身施禮。
樓至見狀,因命人好生攙扶起來笑道:“今日勝敗一舉,全仗大人綢繆。”那衛無私原本戀慕樓至人品,如今聽聞這般倚重之言,因喜得抓耳撓腮,連忙搭訕著賠笑道:“此番得蒙娘娘交託重任,衛無私無非鞠躬盡瘁,苟利社稷而已。”
樓至聞言點頭一笑,因帶了皇后儀仗,命衛無私慎刑司開道,浩浩蕩蕩來在煙都中樞,冷窗功名之外。
書中暗表,當日那古陵逝煙接駕之時,曾在樓至閨閣之外出言不遜,衝撞了皇后鳳駕,蘊果諦魂大怒之下,因命慎刑司內大班班頭衛無私將他看管起來,其後雖有恩旨將其放出,到底打殘了一條腿,因終日輪椅度日,不復當年威風,煙都原本在皇城之中權勢熏天,如今卻是門前門可羅雀,不復當年車如流水馬如龍的輝煌盛景。
樓至見煙都之外十分蕭疏散淡的景象,倒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因見門口只有西宮弔影守在門外,見皇后氣勢洶洶帶著慎刑司內大班前來,因心中便知不妙,暗道一聲“苦也”,面上卻依舊是平和內斂之色,上前躬身道:“奴才西宮弔影給皇后娘娘請安。”
樓至雖然深知西宮乃是古陵逝煙的首徒,平日裡最為重視寵愛之人,只是他安分隨時,守己本份,對待蘊果諦魂卻是半點不肯藏私的,最是個難得的忠誠內衛。因面上和顏悅色道:“你師父在裡面麼?本宮有句要緊的話問他。”
西宮弔影聽聞此言,一時之間卻也不知如何決斷,因支吾了幾句,正綢繆著如何回話,樓至還未曾說什麼,但聽得那衛無私冷笑一聲道:“帝國小君立等一個奴才回話,怎的也憑你這看門的哈巴兒支支吾吾的,果真都是些沒根兒的東西,哪裡懂得三綱五常國禮家規。”
樓至聽聞此言,心中也覺有些過分,正欲出言勸阻之時,但聽得內間有個溫文聲音笑道:“衛大人教訓的是。”但見內間卻是朱寒打起簾子出來,因推著一架輪椅,那古陵逝煙端坐其上,面目淡定如常,瞧不出是何神色。
樓至見他原本意氣風發,如今不著冠帶,卻是暮年之人,大勢已去,漸漸流露出那下世的光景來,雖然深知他此舉不過哀兵必勝,到底有些不忍苦苦相逼,因放緩了聲音柔聲說道:“黃門令一向在此靜養,本宮原本不欲叨擾,只是久聞冷窗功名後院亭臺樓閣,修建的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