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一躍飛上紫禁之巔。
那大宗師見來人身法奇妙,竟不知如何化去愛徒此招,心中疑惑乃是鏡射之功,只是此招僅在傳聞之中,不曾親眼得見,如今見此人奪路而逃,定是已經探聽到自己的機密籌謀,心中一動,起了殺心,看來今日就算在皇城之內,也必須讓他見血,方能安心度日。
大宗師內心盤算之際,已經凌身上房追隨前面身影而去,只是暗夜之間瞧不清爽來人行蹤,只覺背影十分窈窕,竟似女子模樣,古陵逝煙心中不由讚歎,若來人真是女子,竟有如此精純元功,復又輕功絕世,真乃人中龍鳳,只是今日也須斷送自己之手,想到此處,強提一口真氣,猛然向前急追。
樓至施展輕功之際,聽聞身後風聲呼呼作響,便知對方輕功絕不在自己之下,若是身無掛礙之時或可全力競逐,只是自己大意之下,忘記已是帶孕之身,強催功體不知對腹中胎兒有何影響,心中十分猶豫,側耳傾聽之際身後風聲已至,此時兩人追逐之間已到正殿樓頭畫角之處,樓至見再無路可逃,咬緊銀牙縱身一躍,竟從巍峨宮闕之上直直俯衝下去,饒是大宗師久經生死,也被眼前一幕所震撼,心道此人如此法度,只怕是一心尋死,他必然深知自己手段,打定主意絕不落在自己手中。
此時皇宮之中萬籟俱寂,一輪滿月高懸穹頂,大宗師緩步度至畫角之上,趁著清朗月色俯身向下一望,不由心中暗道不妙,不想此人竟是個絕頂高手,將個燕子投機的架門虛晃自己一招,本以為他必然觸地身亡,誰知竟在躍下瞬間凌空發力,毫不借助外力便能更改方位,許是竄入宮闕之中。
大宗師見狀並不肯輕易罷手,心道此人探知自己血海也似的干係,就算把個皇城翻轉過來掘地三尺也決不能有了漏網之魚,如今已經鼓打三更,到了五更時分皇城開了城門,再想拿住此人真如大海撈針一般。想到此處縱身一躍下了樓頭畫角,抬頭一瞧,自己墜落的方位正是蘊果諦魂的寢宮後身,心中暗暗叫苦道,若是此人竟陰差陽錯之際進了聖上寢宮,自己如今進入查探,倒比東窗事發之際死的還快些個,只是距離方才那人躍下屋脊之時已有片刻光景,卻不見蘊果諦魂寢宮之中有何反應,莫非此人竟未曾進入,又或便是蘊果諦魂所派之人前來探聽自己的虛實?
古陵逝煙如今捉也不是,不捉也不是,心思糾結起來,竟在寢殿後身之外反覆踱起步來,還想再等片刻以觀後效。
原來彼時樓至凌空旋身躍入一處宮殿之中,卻因來時奪路倉惶,並不曾理會此處方位,如今夜久更闌,殿中一片漆黑,自己眼睛一時之間不能適應,便守在窗邊,藉著月色向外觀瞧,卻見大宗師不出片刻便尾隨而來,只是對此處似有顧忌,逡巡不敢進入,卻又捨不得就這般放過自己,竟在殿前來回踱步,做那守株待兔的打算。
樓至心中沒個奈何,心道不出兩個更次天就大亮了,若是到時自己還不能脫身,豈不是要困於這皇城之內,雖說目前自己身份貴重,並不至於有何危險,只是給那大宗師發覺自己身份,日後若想要使個手段發落了他卻是已經打草驚蛇失了先機,更有甚者他竟然狗急跳牆說出手中殘卷之事,自己進宮一遭,原本是想給蘊果諦魂一個驚喜,卻反而弄巧成拙,倒叫新婚夫妻之間因自己隔世情緣而生出多少嫌隙來……樓至想到此處不由進退兩難,正在思慮之間,忽覺身後有人,尚且未及轉身,便被那人從身後緊緊抱住,一手捂住自己雙唇,在他耳邊輕聲笑道:“噓,別叫。”
樓至聽聞這個聲音,不由放鬆了身子靠進此人懷中,卻聽得那人調笑道:“好個中宮娘娘,竟被一個奴才追得到處亂跑,如今闖了我的地方,要我幫你瞞著也使得,只是不知你如何謝我?”說罷鬆開了對樓至雙唇的禁止,騰出雙手將他緊緊摟在懷中輕薄起來。
樓至一面掙扎著一面低聲說道:“我這裡沒有東西謝你的,你便將我交出去給那奴才作踐罷了。”那人見他硬氣,輕笑一聲道:“這個容易。”說罷一揚手,竟滿室燈火通明起來。樓至見狀大驚,卻見四下裡金碧輝煌、美輪美奐,正是蘊果諦魂的寢宮,只是他這般亂來,倒給大宗師發覺了自己的行藏,卻是如何是好……
樓至心中盤算之際,卻聽得蘊果諦魂泠然問道:“誰在外頭。”那古陵逝煙原本逡巡不去,見了室內燈火通明心中暗道不妙,正欲施展輕功而去,卻聽得蘊果諦魂的聲音如此詢問,心道當今聖上絕非易與之輩,如今既然出言相詢,自然是看清了自己的模樣才點起燈火,無非窺探自己忠義之心,如今逃了,受他發落也無非朝夕之事,現下是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