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前來戰雲,小王十分感念夫人此番情誼,只是廳中聒噪,沒得腌臢了貴客,還請夫人與小王內廳敘話。”樓至聽聞此人言語好生熟悉,回頭一瞧,卻是王跡翩翩前來。
作者有話要說:題解:張愛玲《紅玫瑰與白玫瑰》: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痣。老吉,選吧!
第六十五回
小登科山上蘼蕪;曇花糖還君明珠
樓至此番得見王跡,卻似恍如隔世一般,觀他此番神采奕奕、得意洋洋;卻不似貪穢告知的模樣,只見他身穿大紅的吉服,帽插宮花;卻是一身狀元及第的打扮;樓至正在疑惑不知如何應答之際,卻聽得身後那綺羅生驚喜道;“仲王,你來啦。”樓至聽聞此言不由恍然大悟,原來王跡奪舍重生的肉身竟是戰雲界仲王意琦行,如今看來;自己倒是應邀前來了王跡的喜筵……
樓至因當日在蘊果府中得見貪穢一面,見他滿面泫然言語懇切,似是王跡將要不久於人世,自己原本打算與蘊果諦魂此生相守,平凡度日,卻因貪穢動之以情,加之當日佛鄉密友劍布衣一力攛掇,方才有此次戰雲之行,不過打算見了王跡,以好言相慰,略盡前緣情誼,若是能救他一命,也是行善積德之事。
如今莫名其妙給人捲入這場喜筵之中,受了那東道綺羅生的一番奚落,心下正不自在,卻見王跡身穿大紅的吉服翩躚而來,分明就是這場喜筵的主角,竟要與那綺羅生共結連理,自己原是與王跡再三表明心跡,就算如今他另結新歡,原本不需對自己言講,只是不遠千里以病危之說將自己誆騙而來,只為受他心上人一番奚落,自己倒真心實意希望可以補償對方一二,將那百般寵愛自己的蘊果諦魂留在京中形單影隻,如今想來,深覺受了愚弄,不由壓抑不住心中嗔意,下意識按了按腰中蘊果諦魂的佩劍。
劍布衣見此光景不由暗暗叫苦,自己的師兄成婚以來性子越加平和穩重,只是他們怎知此人當日在佛鄉之中卻是個最驕縱孤高的,只怕若將當日樓至與今日綺羅生相較之下,如今這一位倒還算是懂事知趣呢,那貪穢與咎殃卻是淘氣,百般央求自己將人誑了來,卻也不現身說法,萬一自己的師兄繃不住,當著眾人的面與那王跡撕破了臉,往後之事卻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想到此處連忙暗暗拉了拉樓至的衣襟低眉耳語道:“方才你如何規勸我來?這原是他們的地方,鬧將起來咱們未必有好處,若是再不能全身而退,你如何對得起京中那一位,與你的寶貝兒子!”
樓至原本衝冠怒意,聽聞劍布衣一席話說得在情在理,自己原不是當日孤身一人快意江湖之際,如今已有了家室之累,雖然已動貪嗔,少不得隱忍心意,保全了自家兩人再做打算,又見王跡滿面殷切之情,此時周圍旁觀者甚重,再一瞧那綺羅生見王跡與自己低聲細語,面上似有不平之意,略略沉吟,便轉而對著王跡微微一笑道:“如此便有勞仲王帶路。”說罷竟當著眾人的面跟隨著王跡緩緩步出筵席,旁人倒還罷了,那綺羅生見了,不由柳眉緊蹙丹鳳含嗔,將手中雪璞扇“唰啦”一聲收在手內別在腰間,轉身往王殿深闋恨恨而去。
卻說王跡將樓至引至一處偏僻暖閣之處,回身看了看劍布衣,那劍布衣倒是知趣道:“罷、罷,我在外與你們周延。”說罷將兩人推入暖閣之內,轉身掩了房門。王跡見劍布衣退出,緩步行至樓至面前,將他深看了幾眼,半晌不言語,樓至此時與他單獨相處,卻也極力平息自家心中怒意,兩人無言相對好一陣子,王跡方低聲說道:“未曾想……你能來觀禮……”
樓至見他此時仍不願實言相告,不由心下沒意思起來,方才還指望自己能有個說法,如今卻只想趕快結束這場鬧劇,回到京中與丈夫和孩兒團聚,不由微微一笑到:“我是盟主夫人,前來觀禮有何不妥?如今來得倉促,卻未曾帶得像樣的賀禮,還請仲王切莫見怪。”說罷自袖中緩緩取出一物,正是當日兩人初行戰雲之時,王跡因顧及樓至身子單薄,復又為他煉製的曇花葯糖一罐。
當日王跡已抱必死之心,與劍布衣合謀將樓至平安送出戰團,樓至帶著孩兒回到京中,卻是十分感念王跡此番情誼,是以將這新制的曇花葯糖收在自己閨房私密之處,不肯輕易拋棄,今日既然受了厲族部眾與密友劍布衣之託前來探視王跡,心中尋思不如將此物帶在身上,或許可以柔情喚起王跡求生之意,如今見自己受到如此奚落,心下決絕,便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