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兄長他,卻也不全是此役之故,倒與先生你的心思有著莫大幹系,只是此處京中是你夫家的地盤,旁的事情多有不便明言,若是先生有心,貪穢願意助你前去戰雲界一探便知。”
樓至聽他語焉不詳,心下越發焦急起來,只是如今自己剛剛重入蘊果懷抱,若此時再次不告而別,豈不是要傷透他的心思,蘊果諦魂為了自己名節與質辛的前程,竟能心甘情願養了這便宜兒子,還意欲將自家基業交給質辛繼承打理,樓至雖然對他家中根基不甚上心,但也深知自從嫁過門來,一應吃穿用度皆與旁人不同,就是自己貼身侍女穿著打扮也與宮中女官一般奢華,更不用說前日又見蘊果諦魂為博自己一笑,竟不惜玉碎百架琉璃屏風,如此風流富貴之事,卻不亞當日石崇綠珠故事,如今雖然自己已經應允與他誕育子嗣,他卻願意將宗族基業別傳異族,皆是疼惜愛重自己之故。
只是如今見貪穢竟不顧殺身之禍闖入自己內室,必然厲族之內狀況亦是百般危急,聽他言下之意,王跡處境竟是危如累卵,若是自己見死不救,又如何對得起兩人當日恩情,與之後數次捨身相救之意。樓至一面百般思量,一面又擔心前廳蘊果諦魂的動靜,心下焦灼不已。
正沒個奈何之際,卻聽得貪穢低聲道:“有人來了。”復又握了握樓至的手,對他點了點頭道:“可別忘了故人。”說罷縱身從後窗一躍而出。樓至低頭看時,手中原是一張字紙,再一抬頭,卻見蘊果諦魂已經進了外室,正欲伸手打簾子進來,連忙將字紙掩在袖內,極力穩定住心神。
蘊果捲簾而入,見樓至呼吸急促面色潮紅,連忙伸手將他攬在懷內關切問道:“怎麼,身子不痛快嗎?”樓至故作鎮定道:“我剛歇了中覺,誰知睡迷了,做了個噩夢。”蘊果俯身在他頰上輕吻道:“樓兒不怕,哥哥在這裡。”樓至聽聞此言,原是兩人當日在佛鄉同修,每每共寢之際,若是自己纏綿於那遭遇家人遺棄的夢境,蘊果便如當今一般溫柔地將自己摟在懷中安撫疼惜,不由眼圈一紅,就要滾下淚來,又怕蘊果多心,咬緊銀牙隱忍著笑道:“如今孩子都這麼大了,還叫我的小名兒做什麼,沒得給人聽見了笑話。”蘊果笑道:“別說質辛大了,就算將來你我兒女成群之際,我心裡還是拿你當小孩子一樣憐愛疼惜。況且你如此面嫩,不知道的,誰不拿你當新嫁娘一樣看待,又怎知你我已經有了十年的夫妻情份。”
樓至聞言一怔,原來兩人已經成婚十年之久,回想當日自己重傷初愈,失落記憶之時,輔一甦醒,竟發現自己腹部高聳,更有頻頻胎動之意,竟是以男子之身孕育子嗣,多少委屈驚惶之意,多得蘊果諦魂溫柔開解,守在自己身邊百般呵護,又懂得給自己留下許多餘地,憑著自己的性子反,如今自己卻幾次三番與那隔世情緣糾纏不清,卻如何對得起自己與他十年夫妻情誼,想到此處再難將息,伏在蘊果懷中默默滾下淚來。
蘊果諦魂見樓至沒由來滾下淚來,心下雖然疑惑,卻還是不動聲色將他摟在懷中柔聲說道:“這是怎麼說?來給我惜惜,快別哭。”樓至見他一如在佛鄉之中欺哄小孩子一樣的語氣疼惜自己,不由暫息委屈之意嗔道:“我又不是三尺孩童,不過想到咱們都已經做了十年夫妻,一時間感念你此番情誼罷了。你與質辛準備得如何,何時送他進學呢?”
蘊果笑道:“他倒急著去與那十九郎相見,少不得我近幾日與宮中周旋迎待,早日安排他進上書房罷了。”樓至點頭道:“質辛眼看大了,進宮開闊些眼界也是好的,只是那宮中比不得咱們家,上上下下都長著一雙富貴眼睛,這束脩銀子的事情可馬虎不得。”蘊果笑道:“這個我自然理會得,這緞君衡與咱們家素有些瓜葛,將質辛託付與他你只管放心就是了。只是我想著叫他寄宿宮中倒也便宜,省得你我每日接送之苦,成婚以來日日辛勤將養於他,如今好容易大了,你也將心思略略轉到我身上來如何?”
樓至見他找個機會便將言語調戲自己,啐了一聲道:“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你若不日日接我兒子回來,也別想再進我的屋子。”蘊果聞言大笑道:“不過玩笑幾句罷了,沒得將他留在那不得見人的地方做什麼。”說罷俯身欺在樓至身上道:“只是質辛如今進學,你我倒樂得鎮日無事,不如多在子嗣上費些工夫……”樓至不等他說完,連忙推拒他道:“你揉搓了我這半日,也該知足了,我如今想一盞涼茶吃,你去小廚房吩咐他們單做給我,還要幾顆青梅來給我佐茶,你若待我真心就弄了來與我吃了,我自然不會虧待你。”說罷笑看了蘊果兩眼,蘊果諦魂卻給他勾住了魂魄,在他頰上捏了一把起身去了。